战，不在这一代，也在一代，哪怕我看不到了，我的名字也会跟那些呼风唤雨的男人一样，载史册。”

    “王妃没疯，只是比常人更疯狂。”燕思空沉声，“你说得没错，将小殿送去察哈尔，是一步险棋，也可能是一步妙棋。”

    云珑冷笑：“萨仁在大同度日如年，大同百姓自古受尽蒙古人迫害，恨透了他们，岂会善待她，我对她仅是尽到了主母之仪，她就激我，她又十分喜岳儿和泽儿，我才想这一计。你以为，我愿意把我的儿送给一个卑贱的蛮女吗，可为狼王嗣，他们生来便肩负使命，这就是他们的命！”

    燕思空摇了摇：“王妃若是男儿，当有一番大作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大元微灵，少时她与他们一同读书习武，也有不输男儿的聪慧与志气，也每每不忿于自己是女儿，只是自古以来，有牝司晨之心的女不在少数，但像云珑这么狠的，他此生仅见。

    “或许吧。”云珑苦笑，“你定觉得我心狠手辣，可我心狠得过男人吗？好比那楚王，听闻他迷恋于你，纳了个与你容貌神似的小妾，却在你火烧粮草之后，一怒之将那小妾赐死，彼时她腹中还怀着他的骨。我把泽儿送走，起码是希望他好。”

    “是有此事，可楚王赐死那小妾，倒不见得是因为我。”

    “什么意思？”

    “楚王很早便与我说过，他因为母妃卑鄙，自幼尝尽人间冷，他绝不要一个庶的，重蹈他的覆辙。”燕思空一眨不眨地盯着云珑，目光幽而寒意弥漫，“不过王妃说得对，男人更狠，芝兰当，也不得不锄，男人可不会对碍了自己手脚的女人怜香惜玉。”

    云珑躯一颤，阵阵发麻，一惧意直冲四肢百骸。

    燕思空又放缓了声调：“休妻，之于狼王来说，除了能一心之恨，其实百害无一利，我自会去劝狼王。但我也要劝王妃，不要再背着狼王自作主张，工于心计，安心的镇北王妃，享一世荣华富贵，若再惹恼了狼王，恐怕谁也救不了王妃了。”

    云珑慢慢垂了帘，疲倦地说：“那我爹呢，王爷能否也放过我爹。”

    “勇王乃狼王的岳父，自会保有面。”燕思空：“王妃若无其他吩咐，属便告退了。”

    云珑不置可否，只是恍然地看着地面。

    燕思空躬了躬，信步退去。

    “燕大人。”在燕思空将要跨上门槛时，云珑幽幽叫住了他。

    燕思空没有回，只是偏过了。

    云珑哽噎：“将来泽儿大了，会恨我吗。”

    “……他不会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