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匡正把粥碗拿回来，“酱油递我。”

    “得你，”宝绽先是嘘他，接着想了想，“你要是女的，我肯定天天给你葱爆，掏心窝追你！”

    匡正摇，反常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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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正问他哪儿疼，他又他叫师父，说什么自己没能耐，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嘱托，那个自责劲儿，搞得匡正的心都碎了。

    匡正掰着手指对号座：“聪明、人好、不嫌你没钱，”他乐了，“不就是我吗？”

    他哄小孩似的哄他，宝绽咕咕哝哝又撒，一声声叫师娘，说要吃她的葱爆，匡正差没让他折腾死，好不容易不闹了，抱他上床，躺在柔的大床上，宝绽拽住他的西装领，轻轻叫了一声：“妈。”

    宝绽瞪他一，把桌角的酱油瓶给他：“我发现你真烦人……”

    匡正没和他争，俯咬了一，油香四溢。

    宝绽等着他说。

    哦，匡正。

    “女朋友，”匡正了张纸巾，慢慢嘴，“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不对，”宝绽把他的碗抢过来，“我到底什么了？”

    匡正抬看着他，言又止的：“你……”

    “你搂着我脖，非说我是你女朋友，还要亲亲。”

    萃熙华都和金街顺路，匡正在戏楼前把宝绽放，嘱咐两句，一脚油到公司，电梯里男男女女全偷偷盯着他，海军蓝的布雷泽正适合初秋的天气，上米白的领带，有迷人的英式优雅。

    “什么石哥啊，”宝绽笑眯了，“是我师哥，我在他家学的戏，跟我亲哥一样。”

    匡正看他端着碗去厨房，那个背影直得漂亮，貌似，其实早就伤痕累累，他真的需要个人来疼、来：“你喜什么样的？”

    “真的。”匡正端起碗，没瞅他。

    “对了，我昨晚没什么格的事儿吧，”宝绽拿筷挑了一小块白腐给他，“吐了吗？”

    “啊？”话题得太快，宝绽没反应过来。

    匡正站起来，理了理西服：“掏心窝，听着这么吓人呢，”他拿上车钥匙，在指上打了个转儿“走，送你上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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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明的疼痛，匡正忍着，他知宝绽咬的不是自己，是那个不负责任、让他又又恨的母亲，“晚上……”匡正呼一气，“咱们吃葱爆吧。”

    妈，他那个狠心的妈，丢他一个人跑了的妈。

    听到“葱爆”三个字，宝绽怔了怔，然后和缓地笑起来，像是有幸福的回忆：“你想吃葱爆啦，好啊，我给你……”

    宝绽像只被踩了脚的小狗，整张脸扭起来：“胡说！”

    “不可能！”宝绽脑里就没这些东西，“我从没想过什么女朋友……”

    “不用……”宝绽先是推辞，然后腼腆地说，“一般人就行……聪明，人好，不嫌我没钱，本地外地的没关系。”

“你刚才说那什么石哥，”匡正问，“是谁？”

    匡正沉默以对，他确实没说实话，昨晚宝绽喝醉了，搂着他的脖嚎啕大哭，先是喊师哥，噎着说疼，那么可怜。

    宝绽追问：“真的？”

    匡正俯看着那张脸，又红又，没人要似的可怜，他给他抹泪，抹到嘴边，宝绽突然抓住他的手，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