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盯着他，看他绕到后备箱，从里拎一尔夫球杆，拖在地上，径直走向自己。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那小解开安全带想去，但没来得及，匡正向宝绽了个躲避的手势，一杆就朝副驾驶的窗砸来。

    玻璃不是一碎的，而是咚咚响着，慢慢布满蜘蛛网纹，匡正也没用衣服护手，一拳打来，甩着零落的碎片摸到门锁，啪地打开。

    宝绽说不清这一刻的觉，他从小没有爸，妈又不够疼他，后来虽然有了师父一家，但这觉和那不一样，不是师徒兄弟的分，而是向往、忐忑、悸动，可以为对方舍生忘死的。

    车门从外拉开，宝绽扑匡正怀里，像是扑一个等了许久的怀抱，不顾难看，不顾丢人，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死死抱住。

    “没事了，”匡正扔尔夫球杆，用带血的手着他的脑袋，“哥来了。”

    “我你……”那小打量匡正的格，没敢去，“妈的你们搞儿砸老的车嘛！”

    匡正没理他，搂着宝绽回anara，等他坐副驾驶，走回来，掏名片夹，扔一张给那小：“玻璃赔你，少废话。”

    他多一个字都没有，返上车，挂档、给油、一个利落的甩尾，碾着一地玻璃碴绝尘而去。

    开了很远，宝绽仍然心有余悸，瞧见匡正握着方向盘的手，拳峰上有一排细小的伤：“哥，我……”

    “没事，”匡正不让他说自责的话，“别多想，不是你的错。”

    “因为我上错车……”

    “上错车没有错，”匡正笃定地说，“错的是胁迫你的人，你只是受害者。”

    “受害者”三个字让宝绽真正放松来，破碎的玻璃、弯折的球杆、差发生的通事故，都不是他的错，匡正也没有怪他：“我当时懵了……他突然把车锁上，我都不知他要什么。”

    匡正绷着嘴角，没说话。

    “他为什么不让我车……”宝绽绞着手指，“为什么非要成这样！”

    匡正叹一气：“你看看镜。”

    “啊？”宝绽愣愣的，“我脸……怎么了？”

    匡正摁个钮，车的小灯亮起来。

    宝绽去翻镜，看到薄光的自己，呆住了，半半浅的眉，嫣红的角，嘴上还带着一胭脂——离开如意洲时太着急，他没把妆卸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