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宝绽扣住的指火，连带着整个手掌、整条胳膊、整颗心都沸腾，让他想铤而走险，想不顾一切，想就这么抓住他，死死摁住，许多不德的氓事。

    自己的心中住着一个鬼，匡正意识到，而笼的锁销已经松了……这时大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他放开宝绽，掏来一看，是韩文山。

    ——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了宝绽的发，他走到一边：“韩总。”

    “匡总，还没休息吧？”韩文山明知故问，司机的睛就是他的睛，宝绽和匡正是哪“兄弟”，他已经一清二楚。

    “还没有，”匡正看一表，刚到十一，“在等您的电话。”

    “哦？”韩文山颇意外，“你怎么知我要打给你？”

    “猜的，”匡正轻笑，“猜对了。”

    事实上，他打完那通拒绝电话就反应过来，韩文山把他耍了，什么“看上一个人”“理理”“看烦了”，都是扯淡，谁会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翻这底牌，何况介绍人还是小姨，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韩文山在试探他。

    可是为什么？

    “那就好谈了。”韩文山很满意，匡正不仅正，而且，整件事的逻辑很简单，但当有两个亿压在上的时候，没几个人能不犯迷糊。

    人这东西很奇怪，再真的话，从乞丐嘴里说来也是假的，再假的谎，从富豪嘴里扯来也是真的，芸芸众生对金钱有一盲目的信赖，而匡正对财富不盲从，他上有一罕见的东西，像一千棵树里唯一笔直的一棵，那么众。

    “我有五亿七千万需要打理。”这才是韩文山的底牌。

    匡正瞪着睛，愣住了。

    “我要期投资，”韩文山给要求，简单明了，“不求回报，但求稳健。”

    五亿七千万？匡正一坐在沙发上，怪不得韩文山要试探、要考验，以万臻汇现在的资历，本不上这么大的客。

    “我小姨那个脾气，萍相逢你能帮她，”韩文山说，“我选你，是看重你的人品。”

    匡正仍然不理解，G&S、德班凯略、富荣，要给五亿七千万找个可靠的乙方，他有很多很好的选择，而人品这东西……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