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宝绽有些意外。

    “你说的每一句话，”匡正盯着他的睛，“我都记得。”

    这样炙的神，宝绽不敢看：“可我……怀疑了。”

    “怀疑什么？”

    “如意洲，”宝绽停来，和匡正立在覆着薄雪的冰面上，“我每天的这些事，给有钱人唱戏，拿着大把大把的报酬，在那样一栋与世隔绝的金楼里。”

    匡正没料到他会想这些，诧异得睁大了睛。

    “过去我渺小，可我有天大的目标，我要救活如意洲，救活京剧！”说起戏，宝绽的眸闪闪发光，“现在如意洲活了，我却不知我的未来在哪儿，好像……”他茫然，“好像一把路走到了，难就这样一辈被有钱人追捧着，当个用钱堆来的角儿？”

    匡正懂他，他单枪匹到万臻汇，带着一伙杂牌军玩命搏杀，也是千难万险趟了一条血路，他成功了，连总行都把他当财神爷供着，就在这时，房成城的离婚丑闻狠狠给了他一掌，让他不得不思考，难一辈就这给有钱人的活儿，这就是万臻汇的定位？

    “我想唱给更多的人听，”宝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是让他们听我，而是让他们听京剧，这么好的东西，不该困在那栋金碧辉煌的小楼里。”

    匡正重新把他抱住，这是他的人，这才是他的人，炫目的财富没有把他淹没，他仍然是那个执拗的男孩，会为了拉赞助累在台，会用手掰开的烧鸽，会为了一个目标一个人，义无反顾。

    “哥……”宝绽觉到他的纠缠，“别这样……”

    “他们没发现，”匡正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耳朵，“你的。”

    “这样不好……”宝绽躲着他的气息。

    “放松，别让他们看来……”匡正的目光扫过湖岸，不经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正从雪坡上来，今年Fendi的新品大衣，一步一的工鞋，竟然是张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