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电梯上楼的时候, 匡正想，房成城曾想搬到君居或是得意城, 那是风火最风光的几个月, 现在他这个愿望恐怕永远无法实现了。

    “匡正！”房成城吼了一嗓, 声音很大，背后的房间里立刻传来婴儿的哭声。

    他话还没说完，覃苦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黑着脸咬着牙，掀起他那破羽绒服，一个转，带着风冲万臻汇的大门。

    “电话里说了多少遍, ”房成城不耐烦，“没什么可考虑的。”

    “哪呀，”佟胖撇嘴，“倒腾画的。”

    急促的哭声中，匡正听见房成城说：“我忍你很久了。”

    “狗经纪人，”佟胖的包脸一皱，打了几个褶，“不知从哪儿淘了个穷画家，注册了个包公司，在小敦街租了个五十平的画室，就说自己是什么经纪人，其实饭都吃不上了！”

    “现在我要买个药厂，稳赚不赔的买卖，你三番五次跟我叨叨！还跑到我家来，你要什么，你只是个私银！”

    “它有四个CEP证书，”房成城仿佛抓着最后一救命稻草，“全世界都在看着我，我不能等, 我房成城就是速度，节后就要开工！”

    “为什么会有这么的溢价？”房成城自问自答，“因为万青值这个钱！”

    五十平的画室，还是租的，怪不得G&S那人说他是“小作坊”，匡正摇了摇，这规模，连小作坊都算不上。

    房成城已经再婚，新夫人是之前敦藏的那个，一个挑冷艳的姑娘, 拿着本甲杂志坐在沙发上翻, 对匡正的到来漠不关心。

    匡正挑眉：“忍我？”

    “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匡正说。

    “哎我去！”佟胖尴尬地拍了拍肚上的，跟匡正解释，“这帮搞艺术的，圈儿圈儿介绍过来，求我帮着找私银，我他妈给带来了，他脾气还这么大！”

    “百分之四百的溢价不用考虑？”

    全世界才没那个闲工夫盯着某个人看, 是失败把这家伙变得过于, 匡正叹一气：“买可以，但要等一等，我们……”

    匡正默然看着他。

    匡正还记得覃苦声名片上的信息，苦声染夏艺术咨询公司：“艺术经纪人。”

匡正有意提音量，“好久不见！”

    匡正哭笑不得：“艺术家？”

    匡正真没料到，他以为上次被这小驳了面，这次该找回来了，没想到人家二次耍横，又把他晾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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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不住在如梦小筑, 别墅卖了, 搬到北一环外一栋极公寓。

    “王妈！”房夫人终于放甲杂志，冲厨房那边喊，“快，孩哭了！”

    “忍你，”房成城铁青着脸，中是毫无理的迁怒，“从到万臻汇，我的运气就没好过！离婚给我办得一塌糊涂，儿没了，名声败了，公司抛了，我他妈还剩什么！”

    佟胖转过来，后覃苦声那张沉的脸，电光石火间，匡正满意地看到他乍然瞪起的睛，和迅速涨红的颧骨。

    匡正压着火：“万青的业绩如果真这么好, 它就不会卖了。”

    “老弟！”佟胖仍然豪，一把握住匡正的手，半转过，“我给你介绍个小朋友……”

    小年儿这天午, 匡正去了房成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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