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有才华。”

    才华！匡正觉得好笑，不能变现的才华在这个时代只是固步自封的枷锁，扼杀的可能是一个人的一辈。

    匡正没发火，段钊却不了，把桌上那堆文件重重一甩，推回给覃苦声。另一边，汪有诚更绝，直接把笔记本关机，了电源。

    安静的会议室，覃苦声两手握，攥了又松开，反复好几次，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段钊不耐烦地站起来：“老板，我不陪了，还有事儿。”

    “嗯。”匡正没拦他。

    段钊绕过桌往外走，经过覃苦声边，被那小一把抓住手腕，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那只睛……”

    匡正已经没兴趣了，起系上西装扣，这时覃苦声的坦白到了：“是我的。”

    一瞬间，匡正愕然。

    “你……的？”段钊以为自己听错了。

    匡正不信，这不合逻辑：“你用什么的？”

    覃苦声缓缓吐两个字：“刮刀。”

    段钊瞪大了睛：“刮刀！”

    匡正对刮刀没概念，后汪有诚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百度图片，一扁平的金属刀，有一个笨拙的菱形刀，边缘没开刃，非常钝，应该是画家用来调或抹平颜料的。

    被这大钝刀生生戳睛……匡正背上冒了一层冷汗。

    “我……”覃苦声仍是那个垂着的姿势，“拿走他睛的人，是我。”

    段钊扭看向匡正，匡正和他一样，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无法理解，覃苦声既然刺伤了陆染夏，为什么还要他的经纪人，而陆染夏明明是覃苦声的受害者，为什么又不让他说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我们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覃苦声低声说，“上铺四年，在画室的位也是挨着的，他的画很，我的画跟他一样，我们都欣赏对方的才华……有多欣赏就有多嫉妒。”

    朋友间的嫉妒很常见，尤其是绘画、舞蹈这艺术专业，因为才华是天赐的，不是足够努力就能改变。

    “我们在全国最好的院、最尖的系、画最先锋的画，我们就是那会暗暗较劲的朋友，一百块钱一儿的老荷兰，我们分着用，我的笔废了，他把他的给我，我们一直并肩奋战，直到大四那年的夏天。”

    大四，夏天，段钊意识到——

    “毕业展览。”覃苦声说，结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