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静地坐着，系着一条经年的脏围裙，用一只独审视着未完成的画作。

    屋里七个人，一个画家、一个画家经济、一个策展人、一家博馆、三个投资人，互相简单介绍一，开始看画。粉是个大系列，有四五十张，其他的是些静和人，即使是日常习作，也有一与众不同的神彩，恣意鲜明，生机发，是画家灵魂的碎片。

    “凑合事儿。”姓哈的皱着眉耷着，傲慢地说。

    李老狮很捧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是，还了儿。”

    覃苦声没吭声，匡正却说：“买家对粉的评价很。”

    姓哈的停住脚，回瞧他：“你懂画吗？”

    匡正摇，笑着说：“不懂。”

    姓哈的也笑了，他平时被画家和策展人捧惯了，不知天地厚：“我看你也不懂，倒腾钱的掺和什么艺术，你们上赶着往一个穷画家上砸钱，还不是看他在网上火了？”

    姓哈的傲，有他傲的理，作为馆方，粉要办展就得求着他，但他也蠢，用玩艺术的脑去揣度资本，他以为万臻汇因为陆染夏“火了”才他，殊不知这把“火”就是万臻汇的。

    世上总有些傻，自以为明，其实不过是资本车的一粒石，看的是资本让他看的，听的是资本让他听的，是另一意义上的瞎聋。

    “我不懂画，”匡正笑得微妙，“我的客绝大多数和我一样，也不懂画，所以才需要你们这些专家。”

    他这话不卑不亢，既肯定了姓哈的专家衔，又明了一个理：在市场上，专家存在的意义是为买家服务，专家可以傲，但不能傲过买家。

    姓哈的睛一转，撇撇嘴，“作品还行，你们打算怎么搞？”

    “我们希望在观兰馆办一场季特展，”匡正单手兜，视线向投在他那颗油亮的光上，“画展由万臻汇独家赞助，包括宣传在的所有费用我们，展览期间产生的全收益，”他稍顿，“归你们。”

    姓哈的愣住了。

    “简单说，你们个名就行了，”匡正有睥睨的神态，“哦不，还有场地。”

    姓哈的绷了面孔，财大气是什么样他今天算领教了，匡正的提议很明确，把艺术当买卖来，万臻汇用钞票换名气，观兰馆用名气换钞票，一场各取所需的双赢。

    他看了李老狮一：“我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