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说话，包括那几个大爷大妈，都在安静地听他说。

    宝绽能觉到行人的目光，世贸步行街，全市最闹的地方，他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孩，为了勇敢的匡妈妈，终于跨这一步：“我是同恋，”他一气，大胆承认，“我的人是男的，但这不是我的罪。”

    “外面这些饭馆呀，”匡妈妈重新挽住他，“没有家里净，味嘛也没好到哪里去。”

    宝绽不大好意思，抿住嘴。

    嚯！大爷大妈们发一声惊呼，接着就是冷嘲讽：“今天这是怎么了，变态比正常人还多，老几位，咱们见识了！”

    宝绽倏地停住脚，转过。

    “那……”宝绽一寻思，明白过来，烧鸽不过是个借，她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他来，拉近彼此的关系，“那阿姨，你想吃什么？”

    “小宝儿！”匡妈妈使劲拉他。

    匡妈妈忽然笑，整个人朝他偎过来，很亲，很自然。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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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妈妈不吃鸽的，”匡妈妈说，“鸽飞来飞去，吃了怪残忍的。”

是她儿吧？”大爷朝自己那伙人使，让他们起哄，“人模人样的，背地里脏事，有别走啊，敢不敢认！”

    “我努力生活、认真工作，我得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好，”宝绽有些抖，回想认识匡正以来的，“我也怕过，因为怕，我一次次让我的人失望，错过了很多好的时光，”他了燥的嘴，“但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躲了，我会正视自己，接受自己，好好地这样的自己。”

    走很远，背后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宝绽已经不在意了，别人怎么看他，他是正常还是异类，他只觉得今天的天真蓝，晴空如洗，万里无云，就像他此时的心，那么坦然，那么轻。

    匡妈妈的手和他拉在一起，不只是手，还有心，曾经难以相容的两个人，如今肩并着肩一致对外，像是一家人。

    匡妈妈把他的嘴角往上提，掐了掐脸：“小宝儿，咱们别去吃烧鸽了。”

    他没有吵，因为平静，显得格外有力量。

    一次恰到好的误，匡妈妈拍着他的手背，溺地说：“叫妈妈对的，你刚才不也说是我儿吗，”她扶着宝绽的肩膀，替他摆正领，“妈妈说的那些不是假话，有你这样的儿，我很骄傲。”

    宝绽的圈了，十年，他没有机会叫妈，在今天这样一个契机，因为这样一件不快的事，他找到了被母亲珍视的觉。

    宝绽也笑，把挎包还给她：“他们没碰着你吧，妈……不是，那个，”他的脸一通红，“阿姨！”

    “可这个时间，”宝绽看一表：“回家再太晚了。”

    “啊？”宝绽愣了。

    她清楚地看到，宝绽的脸上褪尽了血，这对他来说很难，是要他彻底豁去，和相信了二十几年的传统观念决裂，他直视着那伙人，肩背得笔直，一字一顿地说：“对，我就是她儿。”

    他说完了，短短几句话，不漂亮，也不煽，然后拉起匡妈妈的手，了两个孩的脑袋，分开人群走去。

    “评价一个人，应该看他是不是善良，有没有为了理想拼搏，给这个社会了多少贡献，”宝绽着昂着，“而不是看他的人是男是女。”

    “怎么又叫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