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宝绽不容他拒绝，“只有你能担得起这双名。”

    时阔亭没应声，他不想去吗，他想，他比谁都想，只是怕，怕看到宝绽他们在台上的英姿，怕听到那声摧心肝的胡琴，怕想起时老爷临终前饱着期望的睛。

    时阔亭愣愣盯着他，一瞬间，在他上看到了匡正的影，“我……”他看向自己无力的右手，“凭什么？”

    时阔亭不知。

    “我哪会理，”他摇了摇，“我太躁，不是那块料。”

    他让父亲失望了。

    “哟，”时阔亭拍了把大，“你这给我分析的，是啊。”

酒坑，“不像你们，还得在台上拼死拼活。”

    “如意洲的钱一直记在你名，”宝绽给他理由，“你是最大的东，以后俱乐大了，我和老匡也要参，到时候你就是烟波致的主席。”

    啊？宝绽意外。

    “每个人都在成，”宝绽慨，“你不可能永远是那个给我讲鬼故事、喂我吃冰的时阔亭，你迟早会成为站在我前、和我一起走向荣耀的时阔亭，”他的目光温而定，“师傅在天上看，看着我们实现他的愿望。”

    宝绽给他信心：“我相信你，师哥。”

    宝绽着他那只手，郑重地说：“师哥，如意洲你不能不来。”

    时阔亭的心坎发，甭前路如何，有宝绽这句话就够了：“你可别信我，”他抓了抓发，难以启齿似的，“匡哥没跟你说吧，我掐过他脖。”

    “你能成熟起来，老匡让你掐一把也值了，”宝绽开玩笑，“再说有小侬在你边，我放心，你怎么说也是小宝的爸了，事会思熟虑的。”

    “对，我是如意洲的团，”宝绽直起，“但我也只是如意洲的团，业务上的事，我，运营理的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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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宝绽扬了扬，“知你莫若我！”

    两

    时阔亭张了张，呆住了：“宝……”

    “是那天在街上碰到鲁哥，”宝绽说，“认他的那一刻，我的血都了，恨他，真的恨，如意洲最难的时候，是他落井石，但你却冷静，拉着我说‘咱们走’，那时候我就知，你成熟了。”

    时阔亭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这……”

    “烟波致俱乐需要一个经理，”宝绽说，声音不大，但很有力，“如意洲基金会也需要一个主席。”

    “如意洲本来就是时家的，”宝绽跟上一句，“谁也拿不走，师哥，你只是换了个方式重振家门。”

    十几年的师兄弟，宝绽了解他，确实急躁、冲动，有时候一，“师哥，你知我为什么定决心让你挑这个大梁吗？”

    时阔亭不同意：“你才是如意洲的当家！”

    “就因为他给如意洲买的票跌了，”这件事，时阔亭直到今天都惭愧自责，“我太浅。”

    如意洲已经没有他的位置……

    时老爷、如意洲、京戏，师兄弟的念想是一样的，尽有了钱，各有各的牵绊，但骨里的东西连着，永远扯不断。

    时阔亭被他的话震住了，这个苦命的小师弟，仿佛一夜之间成了参天大树，有一把漂亮的枝桠，已经能荫蔽他人。

    时阔亭睁大睛。

    他断了和家学的最后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