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亭的手慢慢松开，难以置信似的，一坐在椅上：“闹了半天……”他铁青着脸，像是受了很大的冲击，“全世界都知就他妈我不知？”

    要是这事，应笑侬真不担心了，把小宝抱回来，一扬，又是那个端起的大娘娘：“人家俩的事儿，咱们别跟着瞎心。”

    “宝绽是我师弟，”时阔亭调，“亲的！比一个爸一个妈的还亲！”

    应笑侬看他在气上，没跟他。

    “他没爸，妈也跑了，”时阔亭是真心疼，声音都微微发颤，“得有人拿他当回事，真顾着，不能让他走歪路！”

    应笑侬知他们小时候的事，宝绽失去妈妈那天，时阔亭的妈妈也离他而去，他们不是一般的分，“得得得，”可他嘴上不会服，“你是真娘家人，我们都是假的。”

    “什么娘家人！”时阔亭炸了，“凭什么我们是娘家！”

    应笑侬翻个睛，乖乖闭嘴。

    时阔亭梗着脖，要多自责有多自责：“我真他妈傻，你早看姓匡的不顺，我那时候还跟你犟，把宝绽害了……”

    应笑侬叹一气：“什么害不害的，这个年代……”

    “什么年代宝绽也不这事，”时阔亭一咬定，“就是姓匡的骗他的！”

    应笑侬其实也觉得宝绽是让匡正给骗去的，但骗都骗了，宝绽也愿意，只要姓匡的能骗他一辈，旁人没什么可说的。

    “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事，”时阔亭拍了把大，“不能在我们如意洲。”

    话音刚落，小宝在应笑侬怀里扭个儿，噗嗤打了个嚏，早不叫晚不叫，这时候搂着他脖叫：“妈……妈。”

    时阔亭一愣：“……”

    应笑侬也愣了：“……”

    时阔亭站起来：“小宝叫你什么？”

    “啊？”应笑侬装傻，“没、没叫什么吧。”

    时阔亭看着他，看着看着，大个老爷们儿腾地红了脸。

    他这一红，应笑侬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给了他一脚：“我去你……脸红什么！想什么呢孙！谁让你红的！给老憋回……”

    笃笃笃，有人敲门，时阔亭和应笑侬对视一：“宝、宝绽。”

    应笑侬狠狠推开他，转去开门，玄关那边传来宝绽的声音：“小侬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时阔亭赶搓了把脸，摆一副严肃的样，宝绽来了，只有一个人，意识垂着，叫了一声：“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