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丽一样一样往上端菜，也就他们母俩忙，这屋里好像没有第三个人似的。

    都端好了，葛某人不玩手机了，也不要人请，自己就坐到了桌上来，拿了筷，叫林迁西：“来吃啊，丽丽跟我说你今年十七了？”

    林迁西被“丽丽”这称呼恶心到了，看看他妈坐了来，没什么反应，也就没说什么，“嗯”一声，转说：“我去洗手。”

    洗手的时候就听见葛某人在跟他妈说话，等他坐回桌上，葛某人正说到兴上：“……十七岁什么事儿啊，家里还是得有男人撑着，不然哪能叫家啊是吧？”

    林慧丽不怎么说话，她一向话不多，听他说，偶尔才回应一两句。

    葛某人说：“你就是这不好，在我面前话太少了，以后要改改。”

    林迁西把碗拿着在面前一放，一声闷响。

    葛某人看到他上，嘬一筷，目标转他这儿来了：“听你妈说你上三了是吧？”

    “对，三了。”林迁西挑他没夹过的菜筷，主要那嘬筷的举动太他妈让人反胃了。

    葛某人是个话痨，话说个没停，关键自己好像还没意识到：“听说你成绩也不怎么样，三毕业了我给你找个事儿，我有个表弟在面镇上开厂，每年都招学徒，到时候你就去跟着他，个几年就能自立了。到时候我跟你妈肯定是要再生个儿的，你闲着的时候还能带一带你弟弟……”

    林迁西筷停了：“你说什么？”

    葛某人没注意到他语气不对：“我说半天你没听啊？这孩怎么回事儿啊……”

    林慧丽话说：“你去台上帮我收一毯，挂太了，我够不着。”

    葛某人话被打断了不兴，脱就说：“你别嘴！”

    林迁西一扔了筷，盯着他，砸桌上两声响。

    “林迁西！”林慧丽提醒他。

    葛某人瞪着他：“嘛啊，嘛啊这是？”

    林迁西看看他妈，到底还是忍了，站起来去了台。

    葛某人还在里面问：“他嘛？他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林迁西在台上站到天都黑了，才把那个毯收来，他就不该抱希望，过去那么多回他妈相亲都没成，这回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好货，从见面第一就不顺，越看越他妈倒胃。

    “去你妈的厂，带你妈的弟弟……”他拿着毯了屋，放沙发上。

    桌上这会儿安静，葛某人没再啰嗦。

    林迁西看他一，看到他在喝啤酒，一边喝还一边古里古怪地看自己，忽然看到那啤酒罐，往厨房走，一把拉开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