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的儒雅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小简？”

    “李叔叔。”简铭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又要麻烦你了。”

    这位姓李的医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客气。你妈妈这次是怎么了？又是左手吗？”

    “在浴室里倒了，用手撑了一地。”

    “唉，这样反反复复，会问题的。”

    正说话间，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不一会儿，护士推着移动病床来。

    简铭连忙上前问况，许亦慎见前几日还是中气十足神极佳的曾女士，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连忙凑过去：“阿姨，觉怎么样？”

    曾女士脸惨白，虚弱地半睁着，哼哼了一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医生跟那推着病床的护士说了几句，便将曾女士安排在一已经满员的病房里，加了一个床位。

    许亦慎在旁边听了几句医生的话，才知曾女士多年以前车祸伤过左手，那之后左手就一直有些脆弱，动不动就扭伤、骨折。医生提醒简铭，人年纪大了骨本来就会变脆，曾女士这样反反复复，左手骨的况会越来越差。

    简铭眉皱，站在病床边一言不发。病房里另外三张床上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有一个麻药的效力过了，正哎哟哎哟地叫唤，陪着他的女数落他，说要他别活别弯腰，他偏不听，这伤了腰又钱又遭罪。

    骂人声、抱怨声、痛呼声，掺杂在一起，这就是医院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场景。

    李医生跟曾女士的主刀医生了解了况，又细声问了曾女士一些问题，而后对简铭：“还算幸运，是轻微骨折，而且没有伤到手腕关节，注意休息保护，过两个月就好了。今晚上麻药过了之后可能会比较遭罪，明天要换一次药，刚刚换完药也会比较疼，不过捱过了这前三天，后面就好受了。”

    简铭谢过了他，将他送去，回来才稍稍松了一气。

    许亦慎拍拍他：“我留在这里守着，你回去给阿姨收拾东西吧。”

    这会儿已经十一月底，曾女士来时只穿着袖的睡衣，为了固定受伤的手臂，睡衣的袖还被医生剪掉了一截。

    简铭看着母亲这副凄惨的模样，说教的话也说不来，只叹了一气：“那我回去收拾，你先在这里陪着。”

    简铭去了，没过多久，医院的病房熄灯了。

    许亦慎一看手机，已经十一半。

    病房的门并没关，外走廊上的灯光依然能照来，只是病房中这么一暗，外的走动声，说话声，哭闹声，就变得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