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得惊人，大概是因为张焦急，他的掌心渗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但睛却是亮得惊人。即使在昏暗发黑的夜，也如同黑曜石一般闪耀着定的灿。

    看林溯雨不说话，他抿了抿，神认真：“真的，你信我。”

    林溯雨脸上一直挂着的灿烂笑容终于隐没至无，叹了气：“我一直都信你啊，你说什么我都是信的……但目前的况来看，不买军我俩可能连第一人气投票都撑不过去。我们现在可没有公司在背后支，人家到时候要是人气真的不行，还可以买票刷上去，我俩要是排名升不上去，那可就真糊了啊。”

    他垂，咬住，心中的担忧终于还是如同决堤的洪一般溢了来：“况且，这个节目可能是我们到为止遇上的最好的资源了，别的网综邀请的都是已经有一定知名度的明星艺人，只有《全民偶像》因为题材的特殊，我们这没有人气的练习生才也有了脸的机会。这次我们能上，纯粹就是运气好，哪怕之后我们再去别的同样类型的节目碰运气，我俩也不一定能拼得上那些有后台的，我对能不能再上其他网综报悲观态度……所以，如果这个节目我们没法引到一粉丝的话，之后怕是只会越来越糊。”

    他们的一年时间到现在只剩九个月了，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他们还需要等多久才能等来一个录制大型网综节目的机会。

    哪怕是在骄灿烂的夏日，他也仿佛像满是黑暗与冰冷的海，仰望最上方那透一层薄薄微光的遥远世界，想努力拼一把往上游去，伸手却摸到了厚厚的冰层。为了那一束不知是真正的自由光芒，抑或只是其他人拿探照灯营造的虚假甜之梦，他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徒步行走，企图找到一个能通往上层的。

    每天早上睁醒来的第一秒，他都无法克制地冒“今天会变好吗，会有转机吗，亦或是更糟糕呢”的念，这么反复拿着本不知答案的问题拷问着自己，忍受着那随之而来的、无穷无尽的迷茫与恐慌。他每一天都过得好像是不停地摸黑在泳池寻找掉落在池底的针——而他甚至连那针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

    哪怕是后来接到了《全民偶像》的录制邀请，他也没有提着的那气终于能放的释然，反而觉到了心中那不安在日益膨胀，但此刻他没有退路，也没办法去想所谓的退路，只能眠着自己一步又一步走去。一旦他的理智占了上风，那句被他压的“我们还是回去念书吧”就会浮到嘴边，几乎要破而——他甚至早就在心里演练了千万次这个话题要怎么起。

    但看到罗筱为了上节目一遍又一遍练习的姿态时，一切劝解的话都消散于无形，最后只能着自己笑容，迎着好友忐忑的目光，掷地有声地说着“我们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