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怎么发家的难你不知？拿那沾血的钱腾飞的家摇一变还想当良心企业了？咋不瞅瞅东瓯那几个因为灾拨款被挤占，直到今天还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村呢？我有时候都要觉得奇怪，老晚上睡觉不会噩梦的吗？”

    “我算是明白你那一肚怨气哪里来的了……”泗怒极反笑，“当初那群东瓯灾上门闹事的人把你给吓着了？你胆怎么这么小呢？是，爸是了亏心的事，但你哥我可没，你也要把仇算我上？”

    “那是死了人的大事！”潜的声音一便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烦躁地了指尖，语气平直，“我哪敢有什么怨气，我要是有怨气，家里的钱我就全捐去了，哪还能舒舒坦坦用到今天，还打算拿那些钱养老呢。”

    觉到自己的话语中仍然满是讥诮，潜又呼了几，才以相对平和的语气：“老实说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靠吃人血馒发展起来的企业是走不远的，后来良心企业一个个倒了，我们家倒是一路爬到财富榜第三了……没意思的。不过说起来，与其担心老的事会东窗事发，我倒是更担心你。”

    “……我？”

    “民不与官斗，在商不言政，这还是你教我的。”看大哥的神微变，潜，“哥，站队容易引火烧，不是每一次你都能运气那么好站对的。”

    “别说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泗神疲惫，“我教你的，我自己能不知吗。但就跟方便面袋上印的‘图片仅供参考’一样，现实是这样，我也没辙。”

    “那也怪不得你刚才会说那话了，我俩不是在一个立场上考虑问题的……”潜叹了气，“行吧，别说了，再说去要吵起来了，难得我俩能单独说说话，不要闹不愉快了，就当这个话题没提过吧。”

    “也好……你跟我完全就是两逻辑，都能说服自己并这个逻辑链条过得心安理得，再说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算了，你现在还年轻，过几年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可能那个时候我俩想法又不太一样了。”

    只能慨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变得更加捉摸不透了，泗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他很清楚继续讨论去也只不过是车轱辘一般两个人纠结来纠结去，谁也说服不了谁。

    相当于你说“雪糕吃多了容易发胖”，对方说“但是雪糕好吃啊”，这还有什么好辩论的。

    虽然潜确实说对了一件事——就是因为他自己不用生孩，他才会觉得生孩是大的事，反正躺在产房大血、一盆又一盆血往外搬的人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