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听见这句话，对方也有些讶异，上扬的语调从鼻腔中挤：“嗯？”

    ——轻蔑到了骨里的一声疑问。

    陆正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那么狰狞，但这一似乎比控制住发抖的手腕更难到。

    “他什么意思？”

    放慢了语速将这句话重复了一次，陆正霖挫败地发现，自己的语气就像是个被人抢走了糖罐试图发脾气的小孩。

    “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意思啊。”对方慢慢悠悠，“事态有变，‘老师’说，不能玩儿得太调了，得先避避风……如果你的粉丝要老实一，没准‘老师’还会赌一把，再推推你。但你瞧瞧吧，你的粉丝为了一些蒜的破事闹得天天上搜。这个说要为你杀人，那个说要为你楼，没事还疯言疯语地辱骂你的同期练习生。本来呢，不让人知还没事，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上边访，过来听取意见，在这和稀泥的场合，以纯居然提了这事。那群老顽固一看，哎哟不得了，这不是带坏青少年是什么，这不就盯上你了，拿你开刀也不是没可能……”

    没听到陆正霖回答，对方嗤笑一声：“总之呢，‘老师’的意思是，你现在也是‘级量’了，把你推到这个位置，差不多也可以功成退了，之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级量”这四个字，被对方轻佻地加了重音，落耳中却更近似嘲笑。

    “滴”。

    电话被挂断了。

    陆正霖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了，得能看到手背上绽的青。

    对着黑来的屏幕上自己面无表的脸静静地看了许久，陆正霖猛地站起，好似愤般将手举起，像是要举刀劈斩什么一样，伴随着一声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痛苦的怒吼，狠狠挥。

    “这个C位，不用你施舍给我，老自己就能拿到手——！”

    在这句声嘶力竭的不甘咆哮中，还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啪嚓”。

    手机撞在光的瓷砖上，又弹起旋转了几圈。

    仿佛不甘心就此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它在地面上拖曳了的距离后，才彻底归于寂静。

    陆正霖剧烈地着气，形似脱力地踉跄地走几步后，又倒退回来，把手机捡起后，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原本光洁的手机屏幕，已化为千疮百孔、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再也映不少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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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我就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