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还保留了一丝理智，没有真的要挑战人类生理极限的意思。

    唯一会觉得疲倦的官是睛。在灯光不够充足的环境里时间、持续地对着电脑让他的睛有些时不时会有酸涩胀痛的觉。然而就在这两天，他的睛也逐渐适应这度的工作，不总是向他发送这不好的信号了。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

    洗完澡来已经是一半。他心心念念脑里新冒来一小段旋律，几乎不用权衡地就放弃了发这个选项——反正他也还要好一会才准备睡觉，空调开着，等他要睡的时候发早就了。洗完澡有些渴，他就去冰箱里拿了瓶。结果一开冰箱门，一看到的却是乐扣盒。吴够维持开门的姿势足有三秒，慢慢悠悠想起这是自己前一天放在冰箱里准备当晚饭的。

    那么今天不用外卖了。

    吴够那残旧如老电风扇的大脑慢慢悠悠地转，在关上冰箱门的那一刻终于从上一条思绪中抓住了关键信息：今天。

    世界上本不存在“小时”“天”“年”，是人为的界定让这些字变成了时间单位，让今明昨日的更替得以实现。以小时为单位，不过是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然而以天为单位，他们已经迎来了新的一天。

    今天这一“天”并不会比其他的哪一天多或者少哪怕一秒。然而当吴够在脑中掰了三次手指，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后，这个时间单位的分量却悄然加重，并由此和其他的24小时区别开了来。

    “今天”是“未来巡礼”的总决赛之夜。

    一直在脑中loop的那小段旋律忽然停了来，也许原本是打算让位给什么的，然而衔接工作没有到位，杂无章的旋律也好，怦然作响的心也好，什么都没能衔接上，就连呼起伏都平缓得几乎不可查，于是中间便产生了小小的一截断片。

    原本只是一小段人畜无害空白，却不知怎么的，像正常细胞发生癌变了一般迅速地扩散开来，无法溯及过去，就气势汹汹地去祸害接着的“将来”。

    于是接来的四个小时里，吴够也仍然枯坐在原地，一事无成。

    第2章

    吴够这一觉依旧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染上了暗灰的边。他放弃了一切的挣扎，只想那个放弃通关的里奥，可掉到底了，通关失败的提示也迟迟没有来，吴够四茫然地看着，才发现垫在自己的是染血的金钱和白骨。标注着的双手横架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拖着他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