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这个答案才更让吴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样的“让”实在是太昂贵了，仅仅是吴够公司和几家协商赔偿的那分金额就让吴够倍压力，而许恣为此支付的却远多于他。

    “你别想这么多。”许恣又对吴够说。

    “当你不接受事的走向，想要改变什么的时候，总是用相应的筹码去换的。可能在你这里钱很重要，我不否认，没有钱我就没办法把我自己换来，但我有能力支付这笔钱，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

    并不是许恣视金钱于无，许恣甚至比吴够更清楚钱的重要，但因为他不缺，所以钱在他这边并不是优先需要考虑的东西。

    “我有更在意的东西。”

    许恣的目光落在吴够脸上，吴够睛缓慢地眨了眨，沉寂许久的心忽地了一阵涟漪。仿佛风化雨，落在他的肩上，浸了表层涸的肤，更多的则渗透，往心脏的分汩汩淌。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在一充满电后发令人牙酸的声响，生锈的引擎吱嘎吱嘎，最终还是重新转动了起来。

    许恣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沉静，让吴够终于回想起了最初对许恣的印象。

    冷静、清醒，对所有的事都有自己的判断和优先级的排序，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持自我——他能到，且拥有自由的资本。

    人怎么会去嫉妒光太耀呢？所以吴够从不嫉妒。对他来说，能够认识许恣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只是觉得自己幸运，仿佛离得近了，他也能拥有一些追光的勇气。

    吴够忽地站起，一声不吭地拿过自己的书包，整个儿倒过来一抖，几本笔记本全都散在了床上。

    许恣被吴够的动静吓了一，想帮他却无从手，好在吴够急躁地翻了几页，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看了一便搂在了自己怀里。

    许恣回过神，坐到他旁边，轻拍着他的背问：“这是你上次写的那首歌吗？”

    吴够整个人于绷和松懈之间一个摇摆不定的状态，闻言依旧宝贝地抱着他的本，声音懵懂绵，像是大梦初醒。

    “这是我组第一天想到的歌。”

    就连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吴够依然片刻不离地带上了他那本线圈本。

    他们今天去是去拿昨天没有来的那分报告的，许恣前一天本想留宿吴够家，被许卲姿一通电话堵了回去，终究还是回自己家睡了一觉。第二天再去接吴够的时候，许恣边便多了一个司机。

    吴够顿时不自在了许多，唯一庆幸的是司机话不多，不找话题也不搭腔，看着莫名的英和专业。如果能一直沉默到医院也还好说，可事与愿违，车还没架，司机忽然叫了一声“小少爷”。

    “有辆车在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