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轻舟清明的杏亮晶晶地弯了一，翘着角问：“掌印喜什么？我送您一个吧，就当作今日的谢礼。”

    今日煞了李尚那群鼠辈的风，他确实有些兴，之前的几次锋他从未讨到过这么大的好。

    殷淮微微吊起梢，看了他一，狭的眉瞬时有些锋利。

    他这个份，有送黄金的，有送人的，送纸鸢的倒还是一回。

    他着实对这些个小孩玩意儿不兴趣，况且今日不是特意帮齐轻舟，说来还是自己借了他的机去杀丞相皇后的气焰。

    但看到那湛亮清澈的目光，殷淮还是淡声：“谢殿赏赐，臣没有什么特别喜的。”

    “是谢礼。”齐轻舟固执咬字调。

    上边儿给面人的才叫赏赐。

    殷淮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主才之间哪儿有什么真正的“谢”和“礼”。

    齐轻舟在里这么大，倒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掌印今日帮我或许有别的盘计，但确实帮到了我，该我承的我不能赖。”

    殷淮凝眸一怔，被他拆穿也不否认，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小皇是通透还是心大。

    贵妃故去，太后辞，一个无依无靠的皇能凭借那个不靠谱的皇帝的一生存到几时？

    说是被封了王，结果连个字都没赐，不尴不尬，空有其名，没人当回事。

    又被皇后当成中钉，太的中刺，只要皇帝稍不留神，就能把他搓磨得渣都不剩。

    可这位小皇显然没有一星半儿忧愁，依旧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整个人上洋溢着鲜活、快意与开阔，如同一只灵鸟，墙也被他活成茂林之森。

    也不知瞎乐个什么劲儿。

    殷淮看着张明若杏的清隽脸庞，神里有微微怜悯，也只是一瞬。

    与我何？他漠然想。

    天可怜人太多了，他也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齐轻舟见他不答，以为是他真的不想要，有些低落：“那好吧，如果掌印真的没兴趣，我就……”

    殷淮对上那双乌黑圆溜的杏和耷拉着的洁白耳朵，施施然拢了拢宽袖，单手撑着额，歪了歪，淡声：“猫吧。”

    “……？”齐轻舟反应过来，睛一亮：“好的！猫儿！”

    他摸摸鼻，笑弯弯，声音清亮，“一个猫儿的风筝在天上跑也有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