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未清东南西北,误禁殿——一座药。

    大概是整座焰莲本就已严防死守、滴不漏,这里竟没有设重重机关,齐轻舟糊里糊涂就闯了去。

    又是那熟悉的冷香,掺着腥血的甜味,更加馥郁甜腻。

    往日神煞威凛、号发令施的人此刻危险又脆弱,近似朱砂的媚红血丝让他原本漆黑透亮的瞳仁显得更加妖冶,弧形优的薄褪苍白,又被血染诡异的。

    齐轻舟尚未来得及看清一只骨节细冷如冰的手已经狠狠攫住他的颈脖,像索命的锁链,温急促的气息一一从他的气里被挤来。

    他瞬时大惊:“掌、掌印,是我——”

    殷淮梢吊起似肃杀剑鞘,去角血迹,笑了笑,手上力气却锁得更“殿怎么在这儿?”

    齐轻舟瞳孔一寸寸放大,他看来了,有那么一个瞬间,殷淮是真的想杀了他。

    腔空气耗尽,齐轻舟气若游丝:“不知,我——”

    话没说完他就过去了，醒来睁开是熟悉的云锦纱帐,齐轻舟一阵恍惚，不知殷淮为什么最后又放过了他。

    可那天煞如鬼魅的狠神、冰凉的像一阵寒凉风时不时扫过他的脊背。

    往后好几天,齐轻舟都格外规矩安分,功课学得认真,吃饭正襟危坐,也不敢再伸手染指殷淮盘中的心,连菜都只捡摆在面前的那几盘夹。

    殷淮瞧他乖来反而有些不舒服,那小心翼翼的闪躲不应该现在齐轻舟脸上,生分和疏离让他如鲠在。

    殷淮一面无表齐轻舟就更张,心惊胆成,能躲则躲。

    当值回来的殷淮一把揪住墙角那片忽然杀了回枪拐的衣领，语气淡淡:“躲臣?”

    齐轻舟被他拎着,手都不知往哪儿摆,一讪:“没有。”

    “没有？”殷淮今日着紫青鹤齐领官服,朝中位阶独一份,更显声势威赫肃穆凌冽,狭凤目眯起:“没有殿跑什么?”

    见着他就扭,就差没撞梁上。

    齐轻舟受不住他尖锐审视的目光,偏过,细声细气:“我、我去把昨天的吏诵背完。”

    殷淮睨他,居临,一言不发。

    齐轻舟又张起来,立正站好,主动报告:“经议已经抄好,还有明算也写完了,就放在您的桌上,还有—一”

    殷淮打断他:“殿故意的?”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