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依旧坐在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位置，面前金贵雅致的茶碗餐皆是礼制外独一份，极盛的容颜和优雅的朗姿比后泽明丽雍容华贵的牡丹更惹人。

    齐轻舟看到了，江上雪一双明亮多的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在上的人，眸心有火烧一般的狂。

    坐在那人倏然看过来，丹妩媚，目光犀利，他便被捉了个正着。

    江上雪人野，胆更是大，十指连心，弹的全是他心里满满一腔求而不得的幽怨与缱绻厚重的思，汩汩琴音里的重意与汹涌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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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到宴席散去，齐轻舟昏，只想快快离场，在石潭荫上被一人叫住。

    齐轻舟仿佛一找到纠缠了他一整晚的目光，脑嗡一醒了，皱着眉:“你跟过来什么？”

    殷淮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宗原没来，几个还算好的世家公坐在齐轻舟周围，七嘴八说起朝中之事。

    齐轻舟心中一痛，手指酒杯，世家公敬的酒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肚。

    薛良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才请安:“殿……还好么？今夜喝了这许多酒。”

就是个人仰翻。

    不是殷淮，那个人在坐在在上的位置上正陪同皇帝谈笑，本无空分半分神落到他上。

    那狂是什么他并不很确切地知，但却隐隐到不安、不快、不可容忍，不可忍受有人用那样的神觊觎他的掌印。

    齐轻舟不好摆冷脸，也只得佯装加他们的谈论阔，隐隐约约总觉得有准目光落在自己上，如影随形，可一抬，环扫四周，又一切如常。

    薛良嘴张了张，轻声:“臣想问一问，殿那日说，与臣

    在祁岁园举行，松柏蔚然，海棠昭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齐轻舟厌烦，不耐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殷淮竟还赏了他，于万众瞩目中夸他琴技超，赞他才气横逸。

    照惯例，文庙祭朝会后，皇帝要举行宴席以示对带队皇与文官仕人的重朝宴盛大。

    薛良愣怔一瞬，上又说:“方才在宴上臣不想坏了殿兴致所以忍着没找过去，可看着殿就要走了，嘴又不听使唤替臣开了这个。”

    齐轻舟自己来的，远远看着掌印，明明就在同一个屋檐住着，却总觉得好久没有见过面，咬了咬牙正想过去，有人走在了他前。

    玉指翻飞，琵琶弦动，梧叶猎猎，凤凰鸣飞。

    是江上雪。

    连日隐忍积攒的沉仿佛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整个筵席齐轻舟浑浑噩噩，于常在了什么舞、云昭仪唱了什么曲他通通不记得，就只知文官首列里的王大人带来的那位乐师弹了一曲名动京华的《凤求凰》惊座满堂。

    文庙祭年轻人居多，园中设宴没那么多规矩，还未开宴，可随意走动落座。

    看着李玲珑在殷淮边说了好一会儿话，离得太远看不清殷淮的表，齐轻舟踢了踢脚边的石，又不想过去了。

    他是不毁了齐轻舟骨里的本，可他也从未打算过放手。

    江上雪还在弹，有了九千岁的夸赞弹得更起劲，声声调调炽明丽，齐轻舟心中冷笑，一片冰凉，冷漠轻慢地移开视线，与周旁的一个公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