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铭眨了一睛说，“你还说你不是床了。”

    “……”

    余北忽然觉得，承认床都没那么羞耻。

    “行行行，我床了，你起开，我得换！”

    “不对，不是床。”

    顾亦铭两只手指动了动，搓一。

    余北尴尬得想原地钻，脚趾都抠着床单，顾亦铭平时心大意的，这个时候你认真个什么劲儿啊！

    搞科研吗？

    更让余北意想不到的是，顾亦铭还较起劲儿来了，指和中指放到鼻前，轻轻嗅了一……

    “……”

    余北背后的汗都竖起来了。

    “好……好闻么？噗哈哈哈……”

    余北泪都笑来了，实在忍不住。

    他选择放弃。

    横竖是个死，死之前也要羞辱一顾亦铭，让他也羞愤至死。

    “不好闻。”顾亦铭异常淡定，“也不难闻，像海的味。”

    余北笑不了。

    等等……

    他到底知这是个啥么？为什么他这么平静？不应该是恶心呕吐么？

    “那个……我会帮你把床单换洗的，不，我给你买一新的，你别杀我……”

    顾亦铭随手了一张纸，一边一边说：“多大事儿，我还以为你床了呢。”

    余北呆若木：“你……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昨天不也得你满手都是吗？你不也没说什么。”

    好像有这回事。

    顾亦铭继续说：“说起来，这东西还是无菌的呢。咱们关系这么好，你看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太有理了。

    “无菌是无菌，但是觉……还是不对。你想想，假如不是我，是另外的男的……”

    “！”顾亦铭大声骂了一句，“余北，你是不是存心恶心我啊？大早上的，让我吃不饭？”

    顾亦铭眉都快拧到一起了，满脸的恶心嫌弃。

    简直就是大型双标现场。

    “还不快去洗洗，等它风呢？”

    “哦哦。”

    余北蹑手蹑脚地爬床，跑去浴室，顾亦铭还在后喊话。

    “把换来！”

    余北关上浴室门的时候，抹了抹泪渍。

    我太难了。

    冲洗净来，余北都还不敢吱声，但是他发现，扔在衣筐里的……不见了！

    顾亦铭看腕表他：“快儿吧，人家已经在飞机了。”

    顾亦铭很讨厌不守时的人，这一余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