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时。”初岚一手枕在脑后，书叩在肚上，“不过没想到小七是凡的，还以为是别的原因，比如家男主，穿书重生，反正金手指那么多，我怎么清楚是哪个。”

    吞天瓶一瓶雾：“那你为什么不问他？”

    “问他什么呢？”初岚耸耸肩，丢开书，拉起被，“他承不承认，到底是谁，从哪里来，都与我无关。”

    “在我这里，他就是我徒弟。”

    吞天瓶静了好一阵，到初岚桌上，关闭了神识。

    兴许是昨日刚阶，力充沛，初岚第二天醒的格外早。

    天刚蒙蒙亮，她慢吞吞揪住话本边角，哧溜一薅被里，继续往看。

    吞天瓶觉察到她醒了，便闹她：“快起床快起床，来陪瓶瓶玩！”

    初岚：“不起。”

    除非日晒三竿，她才不起来。太虚宗风气不太拘谨，有些繁文缛节名存实亡，比如徒弟必须晨省昏定，每天天不亮就到师父门请安。以前齐君会在午时之后到她屋里，这事还被二师戏称“半午省昏不定”。

    但初岚持不在大早上起床，早起傻一天。

    “起来！你持早起，瓶瓶每天给你一块灵石。”

    初岚抬，片刻后，慢吞吞起，接过吞天瓶递来的灵石。

    然后，又躺了回去。

    吞天瓶：“臭女人骗瓶瓶！！”

    初岚哈哈大笑，收起灵石，正式起床。

    她伸了个懒腰，视线无意掠过桌上细颈瓶中，是前天傍晚齐君送她的那朵双生并昙，已经枯萎了。

    初岚耸耸肩，昙，将它收拾净。

    窗外有鸟鸣声清脆，似是就落在窗沿。她拉开窗扉，果然看见一只鸟儿，通青，正歪看着她。

    初岚和它对视，片刻，那鸟儿忽然窗沿，叼上来一支沾满的双生并昙，重，分明昨夜才折。

    随即，鸟儿张开羽翼，倏然飞落雪之间。

    她忙不迭探，左右两顾，可窗外空无一人，雪落无声，冰霰挂满枝梢，白雾穿行山岭。

    初岚低，怔怔望着手中香，笑了一。

    而自那天起，无论秋冬夏，每个天将明的拂晓，都有青鸟为她衔来昨夜盛放的昙。

    ——

    仙界，珩。

    大殿寂静，十二盏铜柄连枝灯左右排开，齐君一白衣银纹，紫金飞带垂垂，坐于正中椅上，阶站着玄明仙人。

    玄明手持一枚卦盘，不断拨算，片刻后笑：“仙尊放心，清岚修为阶的势，不十年，她必然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