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承走在前面，我落后他两步跟着，穿过简陋的廊，严昱承推开两扇红木门，悠的吱呀两声。

    严昱承略侧立在门边，面上没什么绪，只是回微微俯视着我，我就突然有张和不自在。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国的画廊，那时的场景好像和现在差不多。

    我摇摇，把不好的记忆甩去，径直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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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屋里，第一便看到了那架黑三角钢琴，屋的装修很简陋，四和天板都是灰黑泥，摆着这么一架优雅的家伙着实格格不，割裂到像是MV的拍摄现场。

    “怎么想到拉一架钢琴过来？”我走这个方正的空间，在琴键上随意摁两个音，清晰集中的音在屋回，好像从半空落了两颗宝石珠。

    “小卫想的。”严昱承望着钢琴，轻飘飘就把自己摘了去。

    H市家里没有放钢琴的地方，工作又很忙，太久没弹琴了，我坐在钢琴边，一时不知该弹什么，只信手摁了几个旋律。

    “我们文艺汇演弹的是什么来着？”我随意开问，问题刚刚脱，答案其实就已经在心里想到了。

    “月光第三章 。”严昱承答。

    我唔了一声，这个好，弹起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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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太久没弹了啊，我这些年一直有意无意避开这首曲，所以现在弹起来磕磕绊绊，还错了好多音，大师之作被我弹成了这么个稀碎样，简直是折磨耳朵。

    每一段未弹完的旋律好像都没消失，化成了一段废稿飘在空中，渐渐整个屋都被这些废稿满了。

    严昱承听不去了，让我给他挪位，然而他自己也不能记得那么清楚，只比我好上那么一些罢了，到最后变成了我们一边弹一边回想乐谱。

    其实我和严昱承都不是什么艺术的人，他是被他爸妈着学的，我是被他着学的，都没能期持来，能把月光第三章 弹来全靠一气撑着的短时记忆冲刺。

    严昱承非要和它较真，一遍一遍的来，最后终于捋清楚了，激昂扬地弹了一遍，十指在琴键上飞快地动，海浪般的钢琴声在房间里翻涌咆哮，我的灵魂伴着每颗灰尘都随着这音乐声振动共鸣。

    严昱承漂亮地收了音，扬起看了我一，钢琴余音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