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鹦哥见他允了，便说：“好吧，好吧。依了你们。那叫个什么门什么派好呢？”

    我坐在床上，拿着镜，喜不自胜。虽有喜，却无人分享，因此时赛鹦哥门卖艺赚盘缠，屋中只得我们两人。连冷冰冰的，和我虽以兄弟相称，没有赛鹦哥从中搭桥，还是有几分不尴不尬。

    “对了。”我想起一事，又，“我听那泰山派弟讲，少林藏经阁十数年前失火，至今未再炼成一颗大还丹，想来明教也是用丹作饵，诓你来着。武功一事，或要往后推推了。”

    “也不是。”他，“你不笑之时，倒有几分毅然。一笑了，却和那乡野小儿没甚分别。”

    “谁又在说疤的事了？”我不禁撒痴，“你不觉得，用了这，我竟俊俏胜过从前？”

    赛鹦哥比我还醉，他那胡面上带着冶笑，难免有些邪。他握着杯：“避之又有什么见？”

    “这——”

    成都素有锦官之称，还记得那年中秋，芙蓉时节，满城飞，我三人坐在红锦绣之中对饮。我心血来，醉：“这些日，咱们隐姓埋名，躲着那帮正人士，过得好生苦闷。我想——”

    “无妨。”他摆摆手，“如今你们两个兄弟，已是快意之事。功夫好不好，江湖大不大，又有什么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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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不如我们也立一个门派，行端坐正。”

    说了这话，我见他中柔一闪，想是我这无心之语，正巧戳到他那侠之上，很是受用。他倚着窗，抚着宝剑，又：“正是。”

    “这几日你担忧破相，不曾笑过，自然俊了。此时又笑，那莲之功，便延续不了多久了。”说到此，他顿了一顿，又，“破相尚算轻的。你可曾想过，那日如我和赛兄晚到一步，你被那几人害了，又怎么办？”

    我两个转看向连，只见他面上连红也无一，总是那幅鬓青面素的样。他无风无雨：“我看不错，只当是自娱自乐罢了。那文人客写的诗没人看时，不也自个儿穿线编书，自个儿看着开心么？”

    “这什么这！”我急，“难江湖只容得他们门大，容不我们矮门小么？弟你说呢？”

    听了这话，连扯起嘴角，竟是极微地笑了一笑。这惊鸿一瞥，我又看见他颊上那个酒窝，心也是，在他看来，我这凡人面孔，实在是不值得一看的。

    他说了这话，我心怒放，什么擂台杀人、什么武林公敌，全都忘了个净。伤好后，我们三人只厮混，日日分拂柳，游街串巷。没盘缠时，便去街上卖艺，一架扬琴，一把胡琴，再加上我一个假打钹儿的，赚来的钱，也够买两壶剑南。

    我嘟囔：“当时未想，此时倒是有些后怕——不过轻生重诺，不正是侠义之么？”

    正巧撞上，我忙：“上元须酌豪友，七夕须酌韵友，中秋当酌丽友。我看不如就叫丽友派，如何？”

    说来也奇，我们在都江堰，尚能见到各派弟影踪，回到了成都，待了一阵，却是一

    他坐在窗边，见我照镜，说：“不必瞧了，这天山莲功效无穷，你不会留一疤。”

镜自照，竟觉得比伤前还要俊俏两分。

    “好！”赛鹦哥笑，“好一个丽友派！”

    第11章 丽友派三聚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