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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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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衣衫裹,一脸苍白,毫无人,鬓边两缕发被泪汗沾,贴在边,好不狼狈。即便这般,他还要挣着去夺那瓷枕,抓到瓷枕又直往地上掷,呜呜直哭,中骂:“我不要你的,我不要你的!”

    他拿起一只瓷枕,描摹上,只:“娑婆寐,‘你寻个凡人,愿意与你同床共枕的,让他同你在这枕上睡一晚。他的寿数便可分你一半,往后同年同月同日死’。”

    听了我这话,他终是停了来,我将他放倒在榻上,解开衣襟,除去鞋袜,让他躺得舒坦些。安顿好了他,我又收好盟枕,取了被,这晚便伴在他的床边。

    “这——”须知我只愿为连活受罪,但为他丢了命,倒是从未想过。再者说了,如今我有妻有女,还有师父要养老送终,要顾虑的多,只怕是——

    连天明才睡,终是消停了,我一酸痛,想着去寻些汤来给他吃。于是了厢房,没走几步,竟看见

    他只将瓷枕放到颊边,贴着脸:“我怎能让昊哥分我一半寿元?我怕极了死,又怎会让他受这份苦?”说到此,他帘垂一滴泪来。

    第39章 第二十一回 一

    他怪笑:“如何?你也不愿吧?!那又和我说些什么‘另寻一人’?”

    连见我摆枕,又急又气,在榻上撒起了泼。他不稳,倒了去,几脚踹在我上。我倒不觉痛,只是忙拽住他的脚踝,又:“你发什么疯!”

    连猛地望向我,竟然已两盈泪。他往常是最刚不过,最冷不过的,除了怕死,旁的事从未叫他落泪过。“怎么了?”我心一疼,忙凑过去,单膝跪在榻边。

    这一晚风大浪急,我二人睡在船上,好不难受。加上连病急攻心,一晚又哭又呕,没个消停。好在快天明时,浪便小了,待得金乌初升,只见雨后初霁,令人稍松快了些。

    我走过去:“怎么?这续命的方既然得了,那便用罢,又惆怅什么?”

    我不忿:“那你就知赛昊飞愿意了?”

    我登时结,于是笨拙地回他一句:“那,那就不要昊飞的,你再另寻一个人——”

    “他怎么想,我心里清楚得很!”他咬牙切齿,“又犯得着你来说三四!”

    我细一回想,说:“他确是如此说的,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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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难:“你、你这不是——”我想说“胡扯”,又怕激惹了他,只好连连叹气。不防他说一句:“再说了,相识这些年来,你有见我同第三个人再说过话么?除了昊哥,便只有你了。你愿意分一半寿元与我么?”

    我气急了,真想破窗而,再不与他说话了。可连气急郁结,直作呕,他捂着心呕了几次,却什么也没吐来。我知他虽有人形,却无人血,如换是凡人,这几呕吐,呕的应当全是鲜血。我真没个办法,又欺过去抱住他,一手揽他,一手把枕摆好。彼时我把心一横,不去想后果,只今晚我便把寿元渡给他又如何?

从窗,脚步轻忽,连蜡烛也未熄一了房间,只见他坐在榻沿,对着床上一双瓷枕怔怔神。

    我:“好,好!不要我的便是!你莫再折磨自己了!”

    他却一时难忍,声泣:“除了昊哥的命,谁的命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