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练睨了父亲一，回过来对沈去疾说：“午你到库房取两只好参，再添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凑够五件，小年儿之前去一趟东街给你蔡大娘送去，就说是去探望的，别的不要多说，她要是问你探望谁，你不要接话。”

    “还没有看好，”沈去疾的目光斜斜地落在一旁的一个丫鬟边，声音有些沙哑：“我前几日同沈家耀一起吃酒，他给我说的，他祖母现在还是整日整夜地疼，沈家耀还说，他祖母整日哭爹喊娘的声音，在他的院里都听的清楚，整日不绝于耳。”

    “放！简直放他娘的狗！”沈练将账本递给了看不懂账本却还偏偏凑闹的父亲沈西壬，刚舒缓开没多久的眉终于又拧了起来：“他欠咱们钱反倒摆大爷谱——还要你这个债主上门去取钱？看样他们这阵过的太舒坦了……”

    沈西壬睁大了一双大睛，一副幸灾乐祸：“呦，那看样今年过年那贼婆娘是吃不了了，哈哈！”

    沈练把剥了半碟的瓜仁放到了父亲沈西壬手边，对父亲说：“我祖母的葬礼结束后，咱家就算是和东街完全断了这层亲缘关系了，只是，他们可以把事绝，但咱们家却不能无无义，爹，东街沈家比不上西街沈家，咱家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呢，稍不留神就会栽坑的。”

    提起沈有图，沈练便又多嘴问了一句：“听说沈有图他娘疾又犯了，个把月了还没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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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去疾拱手应母亲的话——原来这些分都在母亲心里记着呢，也是，人与人之间，谁也不会平白承谁的人，最后都得还。

    沈去疾她蔡大娘，其实就是沈东壬的大儿媳妇、沈有利的夫人，老祖宗最后的这几年里，沈蔡氏没少在病榻前伺候。

    沈去疾：“还不曾，那日我见到他夫人杨氏了，杨氏主动与我说起这五百两的事，说沈有图已将钱备了，要我自己去他家账房上取。”

    “探望就探望吧，送老参什么？”沈西壬板起脸，端着架对孙说：“库房里的酒随意拎去两瓶就够意思了，不要给东街送好东西，那一窝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会念咱们的好的。”

    熬了通宵的沈去疾太困了，听了母亲的话后，她哼哼哈哈着说：“你俩也别争了，罗氏指不定还能不能看到明儿一早的日呢……”

    母亲行商半辈，和一帮大老爷们儿打了几十年，脾气上来时骂几句脏话算什么，不动手就是谢天谢地了，沈去疾挑起眉咧了咧嘴角，心里默默地为堂婶杨氏念了句平安。

    沈去疾不敢应声，只好扭看向母亲沈练。

    沈去疾从来都不知自己还有一语成谶的本事——沈罗氏自缢的消息传来时，沈家一大家人都正在沈老太爷的屋里吃晚饭。

    沈练嘴上没说别的，心里却有了自己的考量，默了默，她问儿到：“沈有图欠的那五百两，还了吗？”

一女，冯半城还有一个哥哥，五年前跑生意路过河州地界时染了时疫，在五佛寺去了，故而这五年来冯倾城每年都会替父母来五佛寺诵经焚香，也算是还五佛寺僧众对冯家人的施救之恩。

    这个问题一，就连坐在塌上低翻看账本的沈西壬也抬看向了自己的宝贝亲孙：“是呀，上次听后街老赵说，东街把济世堂的堂主都请到家里了，看都要过年了，病还没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