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结婚了，还专门托人发请柬给我，可见人家并不把我当回事，我还斤斤计较什么呢。”

    “……”

    “你别想多了。”方清樾低笑，“而且我过得不好不是符合的么，毕竟悔婚的是她。”

    “你这什么死人语气，宝儿，你这生气呢？”

    “气啊，气她欠我这么多钱。”

    方清樾看向窗外，这么多年，可以明码标价结算的东西只有钱，在诸多付中最廉价，甚至不及泪的百万分之一。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谢颖，嫁的是华裔大亨，婚后就要跟豪门老公去国外度月，过上等人的生活，这场婚礼专门办在老家滨——请同学请发小请前任。这算什么呢？风光十足的衣锦还乡。

    这就是谢颖想要的。

    她把这些光鲜摆在明面上，隔空朝方清樾扇了一掌——你看我的选择没错。

    是的，没错。

    但你不曾给我任何选择。方清樾想。一场失败的恋甚至婚姻都不是最可怕的，谁不会遇到几个人渣呢，最可怕的是人渣改变了她，她只能面对自己的残骸无能为力，随着时间推移，沉湎和悲痛又都是错的，大家会觉得你受不了打击小题大，好像到最后谁活得好谁就赢了。

    她无寄，只能痛苦地坠落渊，痛苦地回家又被扔来，之后搬家、还贷、买醉、剪发、没日没夜工作。

    哪怕笑对人，伤还要重新被撕开，接受别人编排，拿去谈资——好比从山崖底爬来又被人踹去。

    方清樾知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她就算从这条路上逃跑，用不了多久谢颖的盛大婚礼就会从边边角角侵袭她，被有意无意的人提起，被新朋旧友旁敲侧击，被亲人一遍遍数落所托非人……还有呢，她没有错什么，又为什么比施害者更害怕现在众人面前呢，难过落魄都是应该的，行掩饰只是白争意气而已。

    他们想看就看好了。

    雨打了喜气洋洋的大街小巷，人群的鼓舞着气团蒸腾向上，烟雨雾蒙蒙，笼罩着整个滨城。

    雨从白天到黑夜，还不算雨，气温降一大截，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冒着雨呼啦啦地返乡过年，只用一两天滨市就挪空了一半。

    不同于方清樾注定飞狗的一天，城市另一的江澜过得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