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袋，还有个雾化，现在么？”

    “拿来吧。”江澜坐，手指到发梢，掌心磨蹭着太。

    累。

    “岚。”

    上传来细细的声音，江澜迷糊着抬，问她什么事。

    待观室亮着几盏灯，江澜能看到女孩半个脸，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中，她牵动着氧气轻轻转过来，这样四分之三的脸庞就在光里了。

    “对不起。”她说。

    光线在泪中有一个好看的折。江澜心里最后一不舒服也随之消退了。

    “没事，你要喝吗？”

    这句问话不知怎么戳中了玻璃姑娘，分从尾，消失在鬓发。

    江澜莫名卸了力气，趴在床边上笑她：“怎么，被自己蠢哭了？别哭啦，来我看看度数。”

    银还是升到38，最容易反复，江澜没敢放松，她喂方清樾喝过，便撑着脑袋看她雾化。

    “像不像个大烟斗——嗨，你呢什么都别想，什么事等烧退了再说。”方清樾不能说话，江澜知她的心思，说，“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我一个三十多的成年人，这其实称不上麻烦。押金你退给我就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

    江澜的目光扫到床，轻飘飘地掠过病人名卡，她想“yue”原来是这个字——不是“清越”，而是层层叠叠的绿荫。

    陪床是个力活。江澜从椅上惊醒四次，第二次的时候滴挂完，她用巾给方清樾手脸，还看着她别别扭扭用了次便盆。

    “别害羞啊，”困成狗的江澜都快笑神了，她帮方清樾提上病号，“搞得我还变态的。”

    方清樾迷糊着咳嗽两声，她捂着额缩被里，只剩病号服的两条纹在外面。

    第四次醒来时天隐隐破晓。

    监控上的三条图线静静地闪烁，都在正常区间，方清樾蜷在被里沉睡，额上还有没消的汗，江澜摸着也已经不了。老大一桩心事落了地，她打着哈欠洗脸漱，卷发搓的像草，十足一个通宵打游戏的网吧废人。

    天彻底亮了，她和宿醉曲婷婷约在楼见面。两个人缩在急诊大厅门，江澜喝着豆浆，先一步把曲婷婷的烟给掐灭。

    “你收一收，医院禁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