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真实的回忆与幻想织，像是同时看着两个平行空间的故事。一个世界中，她孤一人，离所有人都隔着厚度不一的玻璃屏障，即使是姑姑、爷爷，他们回避的态度，复杂的神，仿佛她的骨血里天生就带着让他们厌弃的东西。只有爸爸，只有爸爸不会讨厌她，虽然他终日将自己关在他的卧室兼书房，虽然他似乎经常忘记她的存在，但他看她时……有着让她贪恋的温度。

    至少爸爸是她的。

    她一直这么认为着。

    直到她知了“宁月琴”这个名字，才终于明白，她贪恋的那些，那些她视作勇敢源泉的温，从来不属于自己。

    另一个世界里，她却是爷爷的掌中宝，姑姑笑得特别，每天光明媚，爸爸和“妈妈”恩相伴，带着她玩，抱着她笑，背着她闹。明明是那样幸福的画面，却让她忍不住微笑着哭。

    “瑶瑶？醒过来！”

    安经纬不讲理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世界的屏幕。

    睁开，从榻榻米上坐起，视线迎上他焦急的表，易瑶怔了几秒，抬手摸摸角，并没有梦中的泪。

    看着面前的男人，瑶瑶满足地微笑，捧起他的俊脸偷了个香，旁若无人地撒了个温甜的狗粮。

    “啧！”付欣反省了一她平时对自己男人们的态度。

    叶泉觉得自己已死的心刚刚诈尸了好一会儿。

    “噩梦了？”

    “嗯。梦到你泡在醋桶里不来，后来变成泡萝卜被人切了吃了。”易瑶眨眨睛，说得煞有其事。

    “……知了。”

    这易瑶真愣了。他什么意思？是说以后不随便吃醋了？

    安经纬似乎也有些懊恼在她面前毫无骨气的自己，生生提起几分戾气，补充：

    “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在我放手之前，你若敢跑，我会先杀了你……再去陪你。”

    “……”人甜甜一笑，“嗯。”

    付欣打了个寒颤。她果然还是不适合这偶像小言的画风。

    “去吃宵夜吧。”叶泉望向窗外。

    夜市的小吃远比白天的更加丰富，各游手好闲的混混和借酒撒沷的浑人也不少。喝了酒，微醺的易瑶面若桃李，引了不少男女老少的目光，但不是胆的还是不要脸的，见到地蛇叶泉和炮塔似的第五仁，都识趣的捺住了心，偶尔有喝大的，旦凡了要过去的意思，也很快就被同行人摁住。

    “单独请你的话，价格如何？”安经纬突然很严肃地问第五仁。

    “无价。”第五仁答。

    “嘛有钱不赚？大鬼不是一直喊穷！”付欣着串满嘴糊地答。

    穷？安经纬侧目。请这个女人一个月的费用抵得上许多大型集团的年收，牌界的鬼王会穷？

    “这个世界，我只保护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