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媳妇儿怎么傻乎乎……”

    “咳，咳，”老太太不看他，自顾自走回佛龛面前，过了几秒才说，“我没有喝啊，你不要说话。”

    “……”

    过了约莫一刻钟，谭少琛疼得咬了后槽牙，老太太才忽地说：“你，是文文的媳妇儿？”

    老太太站在满经书的书橱边上，脚边有本《新华字典》那么厚的经书，手里还拿着一瓶……可乐。正偷喝。

    谭少琛抿抿嘴，忍着脚踝钻心的痛，挤一个笑容来：“在菩萨面前喝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沈晏文的。

    “你怎么能在菩萨面前说假话，”老太太说，“快过来跪着，求菩萨原谅你。”

    青年悔不当初，上人家家里来就不应该瞎跑，看什么猫？现在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在菩萨面前罚跪。

    “好，没喝，”谭少琛。

    谭少琛实在不懂这是什么路数，只能抱着满心的困惑，到老太太边的蒲团上乖乖跪。可他的脚踝还伤着，走路的时候还好，跪来疼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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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琛不难看来——沈晏文要娶他的事，是“自作主张”，恐怕今天这顿饭可不是见公婆这么简单。说不准是一场仗。

    这家人，他真是一个都看不懂。

    这好，他就喜小动。

    他悄悄调整着位置，用余光去看老太太在什么。

    就在他快跪残废了的时候，颜惜的声音宛如天籁：“老太太，该吃饭了老太太。……少琛啊，你怎么在这里？”

    哪有人在屋里不开灯的，肯定是猫！

    难不成，沈家养了猫？

    就和沈晏文差不多，老太太面无表，手里拿着一串菩提，慢慢数着，嘴里默念着什么。

    这瞬间气氛几乎凝固了，谭少琛困惑到眉拧成麻，不知自己是该如无其事地打个招呼，还是假装没发生过地迅速离开。

    “……”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呢？

    话题到这儿叫停，又是一刻钟过去了。

    谭少琛想着，轻手轻脚地踏门，左顾右盼找着猫咪的踪影。可他很快就发现了，房间里没有猫，只有佛龛，和一个老太太。

    “……”

    “菩萨面前别嚷嚷，也不怕冒犯，”老太太不兴，“文文媳妇儿陪我老太婆怎么啦，不行啊。”

    “，老年人喝可乐，对不好的……”谭少琛一看就知是个什么况，弯腰捡起书替老太太把罪证藏得完无瑕。

    “我不是这个意思，该吃饭了老太太，快来吧。”

    “……嗯。”他艰难地应了声。

    他正想着，忽地从右手边的房间里冒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念一冒来，谭少琛就来了神，放茶杯起往声源那边走。那是走廊尽的一间房，敞着门，却没透什么光来。

    老太太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谭少琛如获大赦，跟着起；老太太又朝他伸手，他会意地递上自己的左手，供老太太扶着。颜惜见他们要来，便转回了客厅那边，老太太低声问：“老太婆喝可乐了没有呀。”

    在他犹豫的时候，老太太将可乐盖拧回去，伸着手要把它放回书橱最上层。可老太太压够不着，难怪刚才把书都碰掉了。谭少琛迅速走过去，沉默着拿过她手里的可乐，了上层两本书的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