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顿了顿，用勺将碗里剩余的炒饭拢起来，餐勺碗的声响在这短暂的空白里充当了背景音。他吃掉最后一炒饭，意犹未尽地多咀嚼了几才咽去：“很好吃。”

    “什么？”男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听清。

    “哦，给。”

    “是啊，”谭少琛不好意思地偏过，“这都多少年没写字了……”

    青年像是不服，还挣扎着补了一句：“……我读书的时候字没有这么难看的。”

    青年额发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睛，却挡不住他直的鼻梁、略显小巧的鼻尖。他的廓线不知为何看上去很柔和，凭借这张脸很轻易地就能让人放防备心。

    炒饭一吃去，沈晏文就那么看着青年饭；但青年自己仿佛无所察觉，正一门心思地在写着协议容。

    男人飞快避开他的目光，看着电脑屏幕若无其事：“写好了让我看看。”

    看着他好像还能写上好一会儿，沈晏文索和往常一样，开始审阅他邮箱里的各资料。

    沈晏文再顺着他的鼻尖往看，看见他圆可的柔珠。

    “有什么特殊炒饭技巧么？”

    忽地，他看见谭少琛光的手指。

    好像从婚礼之后，就再没有看见他过婚戒。

    “特殊？没有吧……”谭少琛说，“就很普通的炒饭。”

    完全是初中生的草稿本……不，应该说是小学生的作文本。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笔尖纸时沙沙的响声，青年思考时不自觉发的“emmm”……哪样都抓着他的注意力，让他看不了几行字便走神，甚至会有意无意地去看一谭少琛的脸。

    “对吧，”青年对他的异样毫无察觉，“我也觉得。”

    字写得充满童趣，大气的划痕和四可见的黑斑他都能选择的忽略，沈晏文着往，最终在看见“接chu”时忍不住：“……我记得你义务教育还是上完了的。”

佣人，就只有谭少琛过他的书房。沈晏姝最多是站在旁边和他说上几句话；郑姨就更加了，都是挑着他不在的时间来打扫……只有谭少琛，像这样坐在他的对面，安安静静地就像在陪他一起工作似的人，只要谭少琛一个。

    “……我以前，好像也吃过这味的炒饭。”

    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的第一，沈晏文就怔住了——

    “没什么，没什么……”

    “不是啊，”谭少琛也没抬，专注于写字，“是我妈妈教我的。”

    谁知刚刚好，青年突然放笔，抬：“我写好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文件夹被谭少琛小心地调转了方向，递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这才把手从鼠标上拿开，接过那份文件。

    沈晏文看他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又草草瞥了纸上的字。写了什么这一不够看清楚，但却能看到谭少琛歪歪扭扭的字，一行行划掉又重新写的痕迹，还有涂黑的错别字。就和谭少琛这个人一样，所有的心思都能从这些痕迹里判断，单纯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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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谭少琛的笔忽然停了停，皱起眉想了好一阵才继续写，“炒饭的味不都一样的么。……‘’字怎么写啊？”

    “你在谭家的时候，也自己炒饭么。”男人轻声问，“我是说，是佣人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