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有我在，”男人说，“不用再害怕。”

    “是不是经常噩梦，”男人低低声音就在他咫尺，带着莫名的蛊惑，侵他的意识，“所以才不敢关灯睡觉？”

    “我力很足，你不用担心。”沈晏文说着，伸手想要拉他。

    他沉缓地叹气，说：“我十三岁那年突然得了病，睛坏了。”

    “放开我吧，我要睡了，你也要睡了。”

    谭少琛怔了怔，坐着那里没有动。

    “不是……”

    翌日。

    “我知。”男人意味不明地回答了一句。

    “……我怎么突然说这些，”青年懊悔似的说，“就是解释一，怕黑是因为，怕自己又看不见了。”

    可那只手在即将碰到青年的手腕时，尴尬地停在了空中。男人又说：“那当吵醒我的补偿……”

    这么多年了，谭少琛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不是他不愿意示弱，而是没人可以任他示弱。可这一刻，在昏暗的灯光里、柔的床榻上、男人的温中，关锁心事的门忽然敞开来。

    他可能还是有些不清醒，还是在半梦半醒间，所以才觉得这拥抱简直是在拯救他。

    即便沈晏文对她的

    沈晏文好像真的只是想安他，抱着他一动不动，再没有任何越过界限的行径。

    “……对不起啊，”谭少琛却说，“吵醒你了，你明天还要工作，晚上睡不好，肯定很影响……”

    沈晏文上淡淡的香味占据他的鼻息，青年放任地在他怀抱里闭上：“……谢谢。”

    “让我抱一。”男人话音未落，倏地就将青年拽得躺回边，再把人箍怀里。

    “就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很可怕。”

    “好。”

    “嗯。”

    “……嗯，然后呢？”

    “我不是说过么，不是白苏珑说的那样，不是他们好心替我治病……”谭少琛说，“是我妈走投无路，带着我到谭家求救；白苏珑说谭家也过得不好，没能力一负担两个病人。他们让我妈选，是她的命，还是我的睛。”

    他闭上，说得很轻，本顾不上现的气氛多么暧昧：“我妈那时候得了白血病，好像就……都到时候了。”

    沈晏姝坐在她房间的落地窗旁，慵懒地晒着上午和煦的太。不她多久没回她哥哥这里，她的房间都一样净整洁，保持着她喜的模样；甚至连衣柜里那些她放着的衣服，都定期地清洁护理过。

    男人掀开，双上挑着看了他一，再：“接着睡吧。”

    第29章 很麻烦的妹妹

    “……什么？”

    沈晏文依言放开，他连忙转过背对男人，像是不敢面对刚才的暧昧。接着他便听见一句很轻地安：

    “不记得了……”青年说得很快，吐字也不如平时清晰，“我真的不能关灯睡觉，要不我还是去客房睡吧，就和你妹妹直说，因为我关灯睡不着所以才……”“那就不关灯了。”男人说，“以后都不关灯了，好吗。”

    “嗯。”男人发意义的音节，示意自己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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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少琛知，如果他现在拿合同说话，沈晏文一定会放开他。可他不知为何，既没有反驳，也没有挣扎。男人的温透过单薄的睡衣印上他的肤，刚惊醒的不安、失措，都被这温度熨得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