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架，找了本厚重的历史传记来，抱到收银台里坐着，一边翻，一边在便签上笔记，贴在书页边缘。

    谭少琛悄悄瞄了她的屏幕，满屏都是文绉绉的字句，像是研究论文。

    ——不愧是书店老板的女儿，举手投足都是文化人的味。

    他这么想着，偷瞄逐渐变成了光明正大地看。

    店里了几批客人，也有两三个站在书架旁看书的学生；谭少琛去煮了两杯茶，一杯递到了老板女儿边，轻声说：“这里错字了……”

    “嗯？”她抬起，往屏幕上看了，“哦哦这里……谢谢。”

    “喝杯茶，天冷。”谭少琛。

    “谢谢。”

    虽然对方只说了几个字，可那文化人的味正在肆意发散，让谭少琛又觉得局促，又觉得好生羡慕。老板女儿喝着茶，重新检查了遍刚才键的容，好像是疲倦了般，忽然扭了扭脖，看向旁边的谭少琛。

    她问：“你喜历史啊？”

    “没有……”谭少琛诚实地摇摇，“你这是在写什么？”

    “论文，”她说，“研究生就是天天写论文。”

    “研究生啊……”

    “现在研究生已经很普遍了。”

    谭少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发，略略苦涩地说：“但还是很厉害，我都没有上大学。”

    “任何时候想读大学都可以上，只要是想读，”她淡淡，“就像只要想学东西，任何时候都可以学。”

    “……”

    等了片刻，她也没等到谭少琛的回答，她便好奇地朝旁边看过去。青年垂着，表很正常，却不知怎的有可怜劲儿。她忽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也许青年有什么难才没法念书，又补充：“……现在自考也可以去大学，自考大专，专升本，本科考研……没那么难的。”

    “……我不起学费。”

    “可以工读，夜校。”她说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串字，唰得扯来，递到谭少琛面前，“我们学校是可以的……有想法的话可以打给我，我带你去学校看看，跟招生办的老师了解况；或者你自己打电话去问也可以。”

    纸条上写着：京原大学，历史系，舒晴。

    “哇……京大啊……”

    “你想的话你也可以读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