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生，战场上从来没有重伤这说法。”

    每次训练新兵，威廉第一件教会他们的事，就是让他们把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新兵刚营的时候总是心比天，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少数几个喜惹事的，总是打着哈哈开玩笑说他这句话有病。

    威廉是个严肃的人，不像别的教官那样喜跟新兵打成一团。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很少能看见他的脸上现波动。他事一丝不苟，严肃认真，冷冰冰的样总是被人讥笑是没有人味儿的机人。

    面对新兵的玩笑，他皱着眉罚他们几个绕场跑五十圈。在他们累的气吁吁时，他面无表地解释：

    “在战场上受重伤，不仅意味着被同伴抛弃，还意味着会被敌人俘虏。如果想保住最后的尊严，就应该在重伤那一刻为国捐躯。”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被他们听去。那几个被罚的新兵累得气吁吁。一个个像个快要累死的疯狗，趴在地上大气。其余的新兵在原地站的十分端正，然而心里只顾着看闹，本没把威廉的话往心里去。

    现在正于战争年代，新兵一般训练几个月就要奔赴前线。在远征之前，所有的新兵都盼望着威廉能够多说几句。

    然而威廉只是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认认真真重新看了一遍他们的脸。在确保自己将他们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时，他再一次重复他们营第一天时他说过的话：

    “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生，战场上从来没有重伤这说法。”

    那时他们只当是儿戏。如今战场距离他们只是距离问题，很快耳边就会充斥着弹划过和炸弹轰暴的声音。如今的他们每个人都把这句话当成保命真言，并保证自己已经会安全回来。

    然而他们全都死在了战场，就像曾经那些这样向威廉保证过的士兵一样。

    战争就是士兵消耗。源源不断的新兵送到威廉手接受训练，又有源源不断的新兵送到前线。回来的人寥寥可数，死去的人却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