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这摇摇坠又充满求救渴望的表——这是赫尔南难以面对的表。这是击垮了赫尔南的表。

    他们实在太过了解彼此了。他实在太清楚他的兄弟是个何等温柔、何等笨拙、何等绝望的人。同时，正因为了解，赫尔南才清楚，自己是救不了卢卡斯的。

    他的兄弟为了生存而弑杀了亲母，那肮脏愚蠢的女人的血玷污了他的兄弟。自那一瞬起卢卡斯便泯灭了自己的人，从此再不肯将自己与任何生视为同类。

    ——若不成为区别于他人的存在，那要如何面对自己肮脏的、罪恶的本？

    ……而如果赫尔南想把卢卡斯变回人类，那就必须得让这曾经的男孩儿面对他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

    他就必须让卢卡斯记起那痛苦。

    ………他是这样的无能。

    赫尔南不肯这样。

    超人宁愿他的兄弟始终浑噩茫然的活着，赫尔南宁愿卢卡斯就只他自己与他的亲朋。总而言之，超人就是拒绝由自己揭开他兄弟的伤。赫尔南不想让卢卡斯自噩梦惊醒，直接坠落地狱。

    他不是那个勇者。哪怕他是超人。

    哪怕他是超人。

    ……但赫尔南此时却陷了犹豫。他已不是那个只想回避自己弱之的墨西哥青年了。他已是个男人，是个‘英雄’了。他的任妄为已不能用尚不成熟来掩饰，路西法的话语好似也在暗示着什么……赫尔南觉自己可能真的该选择了。

    他真该放任卢卡斯始终活在密封袋中吗？他真能一直保护这小男孩儿吗？

    赫尔南看向了布鲁斯。他的神依旧充满审视，但却不再包恶意。氪星之听着小韦恩骤然加快的心，他看着这红了耳朵的哥谭青年。

    ……哈。

    如果不是况不许，赫尔南甚至想要发笑。他想嘲笑布鲁斯，想嘲笑路西法，甚至也想嘲笑自己。

    赫尔南太了解对方的神、对方此时的心态了……是啊，一切都是从一儿小小的‘好奇’开始的。最初你只需稍稍有儿在乎他，哪怕他从来都不主动招惹你。

    你也会的陷去，陷那个笨拙的、暴的金发小的命运中。

    赫尔南的神带上了两分并不如何认真的同。

    “搞什么，你们是被毒哑了吗？”

    他一个讽刺的微笑。但接着，超人却主动向布鲁斯·韦恩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