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在你看来，国之弊病是什么？”

    苏岑猛地抬起来！

    那声音低沉厚重，在中大殿上梁椽间来回缭绕，经久不息。

    上一次他听见这声音还是在茶楼里，他仰看着，那人从楼上来，一华贵气度闲人勿近。

    这次是他在前跪着，那人坐在龙案方，一皂衣绛裳，衣袍上用浮金线绣着一只若隐若现的九爪龙纹，一双睛如千尺寒潭，静静看着他，本是不带什么绪，但他还是从那副斧劈刀削的眉间看了一丝嘲。

    和不屑。

    原来这就是军功赫赫、挟天以令诸侯的宁亲王李释，郑旸中所谓的小舅舅，朝中第一不能得罪之人。

    而他初次见面便已经把人得罪透了。

    苏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方才还泰然之侃侃而谈，一对上那双只觉被狠狠击了一拳，一气上不来憋的阵痛。

    直到御前的宦官叫着他的名字，提醒他不可直视圣上，他才愣愣回过神来，低的一瞬间里没由来的发酸。

    又是这么狼狈。

    又是栽到同一个人手上。

    “你这一番‘医国’之论作的倒是畅奔放直切时弊，就有一，你最后‘切’的沉疴指的是什么？”

    上人又问了一遍。

    “皇叔，他说的是……”一个童声弱弱响起，不知为何到了最后却没了声儿。

    苏岑握了握拳，这人是故意刁难他，他说的清楚明白，有心之人哪怕是上的少年天都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这人却锲而不舍又问了一遍。

    是料定了他不敢说那两个字。

    苏岑狠狠咬了咬牙，：“党争。”

    第6章 状元

    话说来苏岑一戾气反倒是散尽了。他的仕途只怕是断了，也不必再循着那些死规矩，慢慢起腰来来直视着李释，缓缓：“我‘切’的便是党争，如今朝堂上暗汹涌，党争之风甚嚣尘上，人人各为私利，互相攻讦，置国家社稷于不顾，当官前先得学会站队，行事前先得考虑如何为自己党派谋取利益。官员不作为，祸皇权，久而甚之，国运必衰！”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