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恶鬼

    “伤上宽窄，上浅，明显是先从颈前刺再向后拉扯，若是被压着的人行凶，”苏岑虚空握拳比了个动作，“为了方便用力必然是向自己方向拉扯，这也能证明人不是她杀的。而且有人会杀了人还在原地等着你们去抓吗？她是有疯症，不能为自己申辩，但也不能由着你们指鹿为！”

    苏岑回看了绣娘一，“凶手是谁只怕只有她知了。”

    “即便她被压着也照样可以杀人啊！”

    “什么？！”宋建成已经准备退堂了，将站未站被苏岑打断，一副吃了苍蝇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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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压着是可以杀人，”苏岑一笑，“但致命伤位于脖颈右侧，她除非是左撇才能形成这样的伤，而我刚刚已经已经验过了──”

    绣娘瑟缩着看着他，最后小心翼翼接过来，冲他咧嘴一笑：“我是状元夫人。”

    书吏对着方仵作的验尸记录一看，竟不差分毫。

    当日放衙回家，苏岑直奔曲伶儿的卧房

    “先把人收监一晚，看看能不能问什么来吧。”苏岑把空了的茶杯还回去，自顾自往后殿走，留堂上众人对着一个疯妇面面相觑。

    “放肆！”宋建成在堂上大喝一声，立即有衙役上前将绣娘压倒在地，人还是叫嚷着恶鬼杀人了，瑟瑟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肯定是这疯妇疯癫发作杀了人，不必审了，押去吧。”宋建成皱着眉摆摆手，看来从绣娘上显然问不来东西了，好在人的傻的，把罪推到她上就算是皆大喜。

    “人不是她杀的。”苏岑突然站起来。

    “人不是她杀的。”苏岑又说了一遍，指着绣娘，“从她衣衫血迹上来看，吕梁被袭击时她正被吕梁压在，所以才会现这齐以上有溅型血迹而再往只有浸染血迹的现象。”

    苏岑一边小心检验尸一边侧耳听着，泾县离安城不过百十里，也算是京畿重地，县衙录事虽然只有正九品，却因靠近京城而有很大的升职空间，如今离放榜结束早已过去十几天，有了职务的早都去了任上，也不知这吕梁是为何还逗留在京中。

    那痴呆女愣愣抬起来，盯了苏岑半晌，突然尖叫一声惊而起，“是鬼，是恶鬼！恶鬼杀人了！恶鬼杀人了！”

    验完了伤苏岑站起来，“尸开，手散，中有酒味，全刀伤无数，但都不致命，颈右侧刀伤一，三分两寸，砍断血脉，是为致命伤，刀上宽窄，上浅。”

    苏岑皱了皱眉，走到堂前对宋建成拱一拱手，“借大人茶杯一用。”没等宋建成反应苏岑已经拿起宋建成的茶杯走到了绣娘前，递上去，“别怕，这里是衙门，没有恶鬼，喝压压惊。”

    苏岑接着走到绣娘跟前，蹲去：“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宋建成当众被拂了面，面已经发黑，恶狠狠盯着苏岑：“人不是她杀的，那你说凶手是谁？”

    苏岑：“……”

    众人随着苏岑回一看，只见绣娘正右手端着茶杯对着众人嘿嘿地笑。

吕梁，湖州人士，二十八岁，天狩八年中的举人，此番京是为参加今年的会试，中三甲同士，录泾县录事……于四月初八——也就是昨夜死于东市红绡坊后的巷里，今日清晨被人发现，旁边还有红绡坊的姑娘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