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抬了抬手，让人先站起来，看了看苏岑。

    苏岑：“那好，我问你答，若有不详尽或者前后矛盾的地方，只怕还得把黄大人叫过来，还望黄兄见谅。”

    黄缅冲苏岑一拱手，“苏大人言重了，黄缅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欺瞒。”

    苏岑微微皱眉，黄缅从来与他都是好友相称，从来没称过什么大人，几日不见，这人看着稳重敛了不少。

    苏岑看了看李释，见人坐来了，这才对黄缅：“那我便问了，徐州的修河款是否跟当初令妹失踪有关联？”

    黄缅笑了笑，只是笑得不怎么好看，“苏大人果然神机妙算，容我慢慢禀来，事其实还得从去年六月说起。”

    “去年六月徐州刺史梁方上书请求朝廷拨款修筑徐州堤坝，家父时任侍郎，奉命来巡视堤坝，当时给的结论是不予拨款。”

    苏岑皱眉：“不予拨款？”

    “家父说徐州堤坝尚还能用，没到了非修不可的地步，又加上前年太后刚建的芳林园，国库本就不充盈，还有留银预备陇西和淮南那边的事，所以想着先缓上一两年再说，没想到今年就事了。”

    苏岑问：“也就是说，朝廷本没拨那五十万两？”

    “家父拨了！”黄缅猛地抬起来，“到了九月，婉儿突然失踪了，后来家里就收到了来信，让家父给徐州拨款。家父几夜辗转反侧，他最是疼婉儿，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着，婉儿失踪，其实家父比谁都着急。后来一想，不就是拨款嘛，一年已经过了大半，朝廷应该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了，等各地税收再上来国库也就充盈了，想着徐州这笔银早晚得拨，索就今年给拨了。”

    黄缅从怀里掏几页纸呈给苏岑，苏岑又拿给李释，两个人一起看着。

    黄缅：“这是五十万两的库凭证，面那张是徐州的接文书，都是程走的，款一定是拨了，也肯定送到徐州了，为什么徐州没收到我们真的不清楚。”

    李释，“是用的的文书。”

    “也就是说宋凡绑架黄婉儿是为了黄拨款？”苏岑看着李释，“他能有这么好心？”

    李释：“他若是这么好心，那五十万两就不会丢了。”

    苏岑指节轻轻敲着桌面，“宋凡绑架了黄婉儿，又把她囚禁在草堂寺里，难怪慧空主持会留那么句话，他只怕是被宋凡骗了，他以为他关了黄婉儿就能让朝廷给徐州拨款修坝，他所谓的苍生就是指徐州百姓。知事败后他宁肯自杀也不暴背后的人，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他想要保护的人却想要他的命！”

    李释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