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则是看着已经苟延残的宋凡，确定这人没什么威胁了，才。

    苏岑慢慢走到宋凡边，蹲|来，“你告诉我两个孩在哪儿，我放你走。”

    宋凡咳过血的嗓里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苏岑听得，那是一声嘲笑。几个月前，也是这人站在兴庆的地牢里，对他说“你告诉我黄婉儿在哪儿，我放你走”，如今场景变了，旁观者变了，唯独说的话没怎么变。

    宋凡扯了扯角，疼得厉害，只能作罢，冲苏岑问：“你说的……算吗？”

    “我这次能把你放了，将来也一定还能把你抓回来，”苏岑垂眸看着他，脸上还副冷冰冰的神——他对他一直都是这幅样，在安城是，在徐州也是。

    “李释同意？”

    苏岑回看了李释一，“我会让他同意。”

    宋凡轻笑声，他上背负着几条命案，又卷走了徐州六十万两官银，他怎么也不信李释能为了苏岑几句话就把他放了。

    可是苏岑言之凿凿看着他，又不容他有疑。

    “有意思，真有意思……”宋凡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埋笑起来，又因为锐痛，只能“咯咯”地笑，衬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显得格外森恐怖，“他竟然能把你留到现在……”

    “当年宁王妃都被他亲手杀了，他竟然留着你这个肋到现在……”

    苏岑目之所及地一僵，像被冻住了似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骨里的咯嘣作响：“你说什么？”

    宋凡直了上前，凑到苏岑耳边，说的话却与之前无关了：“人在虎眺崖，去找吧。”

    苏岑又愣了几瞬，才慢慢起，回：“在虎眺崖。”

    “虎眺崖在后山，”梁方为徐州刺史，对这里地形颇为了解，有些担忧地看着窗外大雨，皱眉：“不过只怕……”

    曹二叔偏看他：“怎么了？”

    “唉，”梁方一甩袖，“你们过去看看就知了。”

    众人在梁方带领往后山去了，苏岑走在最后，不知与李释说了句什么，李释摆摆手，让手的人撤走了。

    所谓虎眺崖，其实就是断崖上一块横生来的一块石台，仅容得几个人并排站着，迎面对着从后山蜿蜒而过的黄河，本来还有藤梯可以去，作临河远眺之用。但很明显宋凡他们把两个孩送去后毁了藤梯，形成了一挂在断崖上的、上不靠的绝境。

    看清形，苏岑总算明白宋凡频频看雨的用意。在大雨的辅助，河暴涨，排空，惊涛拍岸，浪已经能将将够到那块石台。而两个小影就蜷缩在石台之上，贴着石并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