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有些担忧地皱眉问：“你喝了多少？能行吗？”

    封一鸣都快被气笑了，指指前面的乐坊，“那里才是你家。”

    苏岑的酒量是被兴庆的小私库一一养起来的，酱香醇厚的老酒都能抱着喝上半坛，市面上掺了的薄酒更是不在话。

    封一鸣也跟着笑：“死人骨我可不稀罕，要看你们去看吧。”

    看着苏岑了兴庆的大门往西去了，祁林转来到李释书房里，一字不落地将苏岑的原话给李释重复了一遍。

    “可能他是兴吧，”宁三通，“毕竟这桩陈年旧案关系到陈老，他从徐州回来之后心里一直压了心事，陈老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之重是有目共睹的，能完成先人之志也是件值得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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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释摸着手上的扳指，“随他去吧。”

    封一鸣又把人往上提了提，忍不住抱怨：“平日里也没见这人这么能喝啊，看着轻轻瘦瘦的，喝醉了烂泥似的，沉得要死。”

    封一鸣掰着手指一一来：“有我，有阿福，还有伶儿。”

    祁林，又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爷？”

    “家？”苏岑醉醺醺地一眯睛，“家里有谁？”

    夜之后白日里的那余温很快就降了去，枣树凌叠的枝将白惨惨的月光划分地支离破碎，之前留的土坑还在，一堆堆被挖来的土包被月光打影，像一个个隆起的坟包。

    封一鸣，转而问：“如果他当真找到田平之的尸骨了，真的能还原当年田平之的死因吗？”

    在太傅府门前告别了宁三通，封一鸣只得一个人架着苏岑往回走，途径兴庆，那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竟自觉地住了步，惺惺忪忪的一双醉打量了一会儿萼相辉楼的楼，就要迈着步往里。

    他也就是算准了宁封二人不知他的酒量才好装一装醉，这小招要是在李释面前立就不够看了。

    其中要数苏岑最甚，得靠两个人掺着才好站住，半路上已然神志不清，一个劲儿地往蹴溜。

    苏岑眯着睛等着封一鸣继续说去，却见人说完这些之后就住了嘴，摇摇，“不对，还少个人。”

    苏岑轻轻一笑：“半斤雕而已，不妨事。”

    苏岑褪一外袍又把祁林手里的夜行衣接过去，替换妥当之后对人：“就跟王爷说我今晚有事，先不过来了。”

    “我也说不好，”宁三通摇了摇，“还是得看尸是什么状态，有时候时间会湮灭一些证据，有时候也会还原一些真相。”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又打着为封一鸣接风洗尘的名号喝了不少酒，酒楼的时候几个人都有些醉醺醺了。

    苏岑回冲人一笑：“我能理。”

    封一鸣不由讥笑，堂堂宁亲王都敢归为家人，当真是不知天地厚。

    最后把苏岑到祁林手上封一鸣才放心离开。甫一兴庆的大门，苏岑陡然直，一双睛清亮如，再无一惺忪醉意。

    可笑过之后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他笑苏岑痴心妄想，他却连痴心妄想的资格都没有，可悲的那个还真说不上是苏岑，还是他。

    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