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章何府上来苏岑面才好看了一些，冲宁三通不好意思：“害你跟着我一块被赶来了。”

    章何一双浑浊的瞳孔里闪了几，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事来，但脸却越来越难看，最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直接了逐客令：“我今日不适，贤侄先回吧。”

    事闹到这个份上看着也问不什么了，宁三通只能拉着苏岑先走一步，免得到时候真被人赶来了就更难看了。

    宁三通连唤了两声“世伯”才把人唤回神来，冲人一笑，接着问：“世伯还记得当时的景吗？田平之是怎么猝死在考场上的？是谁验的尸，又是谁令埋的？”

    章何脸一瞬煞白。

    “田平之，”苏岑，“永隆二十二年的应届仕，后来猝死在考场上，被埋在了贡院后的枣树，章大人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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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来人！”章何恍如白日见鬼了一般，“把人给我赶去，赶去！”

    宁三通愣在原地，竟然真的是章何令把人埋了的。

    宁三通：“田平之，世伯还记得吗？”

是自其门，都该尊称一声老师。如此算来章何也算是桃李遍天，倨傲地一抬：“贤侄问就是了，何必这么客。”

    宁三通，拉了拉苏岑：“先回去吧，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去求求老爷，再怎么样老爷的面章何还是要给的。”

    章何摸着胡想了半晌，纵观他如今这官场上在任的，卸了任的学生，好像都没有这么一个姓田的，不禁又问了一遍：“田什么？”

    “这倒是无妨，”宁三通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看他一大把年纪了还一一个‘贤侄’的叫我，我本来就有些待不去了。只是这章府大门，我们以后只怕是更不好了。”

    “不可能！”章何振臂一呼，“他当时已经咽气了我才令埋的！他不可能还活着！”

    宁亲王设宴邀请这些老臣们到府上赏，章何在受邀之列，苏岑、郑旸、宁三通这些小辈则都叫来作陪。

    话已至此，宁三通只能跟着站起来，拱了拱手刚待告辞，却见苏岑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田平之被你埋了的时候还活着，你知吗？”

    苏岑万万没想到，隔了几日又见到章何，却是章何自己送到了门上。

    “在田平之这件事上章何自然有逃不脱的系，”苏岑顿了顿，又：“不过罪魁祸首还是那个给田平之吃里放榛粉的人，若不是田平之哮发作，也不会被当猝死活埋了。”

    “田平之本不是什么答不上题来急火攻心而死，你若是看过一他的试卷就该知他答得有多好，”苏岑步步近章何的面前，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被他亲自令用土掩埋了的青年人，“他患的是哮，本来就闷气促、呼费力，你却令把他埋了！我想问问章大人，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该怎么算？！”

    准确说来，是送到了兴庆。

    章何佝偻的背影目之所及地一僵。

    苏岑垂眸叹了气，“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苏兄为蒙冤者申冤，这有什么，”宁三通回看着章府的大门，“不过这章何到底算不算杀害田平之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