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抬手推开那只想戳他珠里的手，轻轻一笑：“你让我帮你对付李释，我到了啊，李释已经了一半的摄政权，已经威胁不到你儿的江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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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没说你是崇德后人，你没说这一半摄政权最后是落到了你手里！”楚太后气不打一来，抬手抚顺了顺气才将将稳住，险些就要气厥过去，最后咬牙切齿：“你别以为哀家不知你打的什么心思，那龙椅是我濯儿的，你老一步之遥都没坐上去，你更是想都别想！”

    苏岑一戾气忽然就散尽了，一双手在地上狠狠一抓，却又什么都没捉住，最后只能徒然松开，掌心向上摊开：“领旨、谢恩。”

    “你太小看自己了，”郑旸突然笑了，只是那副眶红的吓人，看着比哭还难看，“你觉得你只值一个李晟回朝吗？”

抖开圣旨，拿着嗓读：“罪臣苏岑无视法礼，枉顾圣恩，大殿之上大放厥词，诋毁先帝，动人心，引起群臣激愤，罪不可宥。但朕念先帝仁慈，秉承先人之志，念在其迎回崇德后人有功，功过相抵，削职为民，永不录用。钦此。”

    李晟偏了偏躲过一只横飞过来的翠玉琉璃盏，锋利的棱角着脸侧而过，却又没伤人分毫。李晟游刃有余地看着前恼羞成怒的人，看着那张带着致妆容的脸上一一崩坏，应付各空中飞之余还有闲品评一番，人前再矜贵持的人骂起街来跟乡野市井里的妇人也没什么两样。

    太监宣完了旨垂眸一瞥，意味一笑：“苏岑，领旨谢恩吧。”

    他才不过二十，风华绝代，状元之才，却被告知“永不录用”，这只怕比当场宣誓他死刑还要难受。郑旸心里也不是滋味，伸手拉了苏岑一把，却被人一把甩开。

    圣旨还没读完苏岑便已经跪不住了，什么叫无视礼法？什么叫大放厥词？什么叫迎回崇德后人有功？！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痛上，这旨意不是李释的，也不像是小天的，倒像是故意奚落他来了。几次想站起来却又被郑旸拉回去，最后一衣裳都险些被撕碎了那副膝盖才将将贴在地上。

    “你就别再让小舅舅为难了！”郑旸埋首地上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来的，颌骨僵，牙关咬，拉着苏岑的那只手指节苍白。

    “你说只要把柳珵推去这件事就查不到先帝上，结果你却亲自把柳珵杀了着苏岑来查当年的事！”见始终砸不到人，楚太后的指尖直戳到人脑门上，“这就是你说的先帝对你委以重任，说的会帮濯儿固守江山？你骗我，你竟然敢骗哀家！”

    “崇德后人回朝是什么意思？”苏岑抬怔怔地看着郑旸，“我就是这么来的？拿我换李晟回朝？他会害了大周江山、害了王爷的你们不知吗？！”

    郑旸抬狠狠抿了，是将满眶的泪了回去，良久才；“为了救你……小舅舅了一半的摄政权去。”

    苏岑双闭，一言不发。

    皇苑，清宁

    大白天里两扇房门闭，太监女被掌事太监支的远远的不得靠近，却还是能听见里面摔桌砸碗吵的不亦乐乎。

    直到那太监大摇大摆走了苏岑还是跪在原地不肯起来，郑旸去接苏岑手里的黄绢，拿了几次却发现苏岑抓着怎么也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