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顾已跪在地上，双目猩红的抬眸盯着他，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哪怕只是喊一声前这个人的名字，可他发不声音，他咙疼，疼，全疼，他快疼死了。

    他了解顾已，所以很清楚真相鲜血淋漓呈现的时候无异于是在顾已上划过千万刀，所以他想慢慢的，也好好的说，将疼痛缓一，让顾已一的接受，可是临了，却还是猝不及防，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机会。

    他想去，他要去，他一定要什么才能缓解，可迟焰在那里站着，他不去，他闯当然可以，也不一定就没有一路，可他会伤了

    迟焰看着顾已许久，缓缓声：“疼。”

    顾已靠近迟焰，一字一句：“哪有那么容易？他一条烂命，怎么换得回你的一辈！”

    “你当然不能！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我坐了三年牢，还不够？所以你也要去？”迟焰回视着他的视线：“我们分别了十年，还不够？还要再来十年？”

    顾已能觉到有一气被憋在了，怎么都发不来，他觉得自己要坏了，要炸了，他如果不什么的话，他就要疯了。

    “已哥。”迟焰也沙哑了嗓音：“你别这样，你……”

    “死了就够了吗？”顾已的视线飘飘的落在了迟焰的脸上，疑惑的看着他，带着些许的癫狂：“嗯？死了，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顾已瞪着迟焰，嘶吼声：“我不能吗？！”

    顾已的剧烈起伏着，三年，十年，这两个词汇刺激着他绷的神经，提醒他迟焰受的苦，他们之间的分别都是因为自己，可他自己又错了什么？

    到怕他冷，怕他饿，怕他难过，怕他孤独，小心翼翼的捧着，护着，守着，到他即便消失了十年，可再见面也只想亲亲他，说一声回来就好。

    迟焰的疼，像是一个开关，发了顾已的疯狂，他盯着迟焰看了几秒，满目的疼惜，继而又想到什么，错开视线静默片刻后推开迟焰起了，跌跌撞撞的向着门走去，迟焰不敢耽搁分毫的在门拦他：

    “已哥要什么？”

    “你……”顾已攥着迟焰的衣袖，看着他，像是在用余生的力气看他最后一，迟焰听不到他的声音，却看懂了他的形，他要说的话，他说：“你，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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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杀了他！”顾已恢复了一声音，却因为嘶吼着而沙哑的本不像是他的：“他该死！”

    看到顾已这样，他不可能不疼，他瞒了十年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宁可顾已恨自己怨自己也不想让他对自己愧疚，不想让他疼吗？

是一双无形的手遏制住了他的呼，也顺势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那你还想怎么样？”迟焰看着他：“尸在警局，闯去拖来鞭尸吗？还是说找到他的家人，将怨恨发到他们上？”

    “他已经死了！”迟焰站在门，不给顾已任何逃脱的机会：“不用你动手，他死了。”

    顾已一跪去的那一刻，迟焰大步跑过去接住了他：“已哥！”

    顾已像是看不到迟焰，直接闯，却被迟焰推了回去：“已哥！”

    却受了那么多的苦，在自己不知的时间里，为了自己将这世间所有的苦都尝遍了。

    他心尖儿上的人啊。

    他那么那么迟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