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爷从来叫的是他的字，如今却直呼其名，足以窥见一二怒意。

    “送银，送人。”皇帝冷笑一声，“朕还没死呢，急什么？指使李氏，惹得太妃不豫，胎像不稳，你万死难辞其咎。”

    曹寅浑一怔，猛地抬，当即就要请罪。请罪还没来得及，皇帝的话更是令他如坠冰窖

    “都说曹大人文武双全，不近。你那贱妾与天地会互有往来，你可知晓？”康熙缓缓开，看向他的神不再有温度，“朕放你在江南，让你朝廷的睛，不是让你被人玩于掌之间，也不是让你造朕的反！”

    第162章

    曹寅一脚一脚浅地踏乾清之时，堪称失魂落魄。

    即便万岁爷没有明说，他也很是清楚。曹家的鼎盛如过云烟，而他，父亲一辈引以为荣的儿，再也不成江宁织造了。

    曹寅的眶有些，阖族竟是败在他的手里，李家……也受了牵连。

    “朕将王氏贬为贱妾，倒真没料到，你有那么大的胆去。”康熙的冷言犹在耳边，“李氏纵有万错，绝不休妻，也是你的选择。而今又如何了？曹寅，你真是天第一糊涂！”

    万岁爷容不有二心的臣，更何况臣如此糊涂。曹寅听得康熙话间的恨铁不成钢之意，回过神来苦笑一声，脚步有如千钧重。

    天地会把手伸了他的后院，甚至伸向他的枕边人，他却从未设防；皇上停驾河休养，京城这段时日极不太平，其中便有江南总潜的反贼。

    若不是九城兵司奉了皇命暗中盯梢，一场大将至，他万死难辞其咎！

    上的翎，他亦受之有愧。

    曹寅越想，眶越是发红。辜负了万岁爷的恩与厚望，不论是罢官，拘禁或是放，都是他应得的……

    浑浑噩噩走的，忽然间脚步一停，曹寅望见太边的侍何儿笑眯眯地候在小门，后两个嬷嬷押着浑发颤、形容狼狈的夫人李氏。

    “太妃有乃是喜事，为积福报，太爷便免了惩戒，只让才捎上一句话给大人您。俗话说得好，贪心不足蛇吞象，万般皆是曹大人之过，可话说回来，也有将功补过之理。”何儿的笑容了，“国库不丰，太爷为此忧心着呢。”

    曹寅听言，脸庞愈发没有血。半晌，他拱了拱手，哑着声音：“寅受教，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