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想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但是开不了，怕一张嘴就吐来。

    唐蘅：“……”

    唐蘅本就反胃，听他这么说，更觉得昏脑涨。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迎上，您好，路上辛苦了，”他一边同徐主任握手，一边自我介绍，“我是石江温泉酒店的经理，老师们叫我小齐就行，齐秦的齐，哈哈。”徐主任矜贵地，孙继豪上前一步与他寒暄：“齐经理啊，哈哈，你好你好。”

    “事急，”徐主任叹一声，“本来是王山和我们去嘛，这家伙，就今天中午，哮住院了！”

    唐蘅没接他的话，只是问：“还有多久能到？”

    “一个来小时吧。”

    “你的课找人代一嘛，或者请个假，回来再补，”徐主任顿了顿，“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们去年已经过一次了，这次回来，系里打算申请国家立项的，好机会啊小唐。”

    他不知124公里要开多久，也许快到了，但沿途的风景总是暗的山峰和.的石块，恍惚给他一永远到不了目的地的觉。孙继豪扭过来问：“你是不是晚上没吃饱啊？我看你就吃了几……到了石江咱们再去吃。”

    徐主任这样发话了，唐蘅便不好再推脱。只是当时他尚且想不到，此行目的地竟然是铜仁石江县。中国大陆有2851个县级行政区，而他们去的偏偏是石江县——这是什么见了鬼的运气？

    “真的，你一定要尝尝，我们去年在贵待那几天，我和卢玥每天早上去吃羊粉……”

    孙继豪是社会学院里最吃也最会吃的，一张脸吃得又白又圆仿若面团，虽然才三十五岁，已经显几分弥勒佛的慈态了。

    晚上八过，大车停在石江温泉酒店正门。唐蘅从前门车，经过后视镜时，看见自己的面煞白如纸，眉也拧着，像是来索命的。

    话音刚落，一呕吐又涌上来，唐蘅连忙住胃，所幸上盖着件冲锋衣，遮住了他的手。

    “你来替王山的位置，我们明天早上六二十发，在教师公寓大门集合，待会小孙把注意事项发给你。”

    “您太客气啦！叫我小齐就行

    “等等，徐主任，”唐蘅一片空白，“我还有课，而且周五要去香港开会——”

    平日里他很少学校，每次门也都记着贴车贴。这次实在是仓促，午还在给学生上课，晚上徐主任的电话就打过来：“小唐啊，你收拾一，明天跟我们差。”

    不待唐蘅回答，他继续说：“石江那边的米粉很名，羊粉，你吃过没有？听说都是山羊啊，和我们平时吃的不一样。”

    “再说吧。”唐蘅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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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继豪和女生讨论完论文，又聊起哪家茶餐厅好吃，唐蘅有烦躁地望向窗外，暮沉沉，荧光绿的指示牌一闪而过，上面写着：石江，124KM

    唐蘅没反应过来：“什么？”

    了车，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只一瞬间，唐蘅觉得好受了许多。与澳门不同，这里的夜空很很，无端显得空旷。他抬望去，第二次来贵州，云贵原的夜空仍然没有星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