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箍李月驰的腰，脸颊埋在他的T恤里。他的嘴在哆嗦，腔也快速地起伏着，他想他为什么不联系李月驰？为什么不找他？为什么六年前来了贵州却最终没来石江？还有为什么——为什么李月驰写那句“你是湖卷我肺里”的时候他那么漫不经心，他问，怎么不是卷你心脏？李月驰笑了笑说因为肺是很重要的官。好，现在，现在知了。肺是很重要的官，他曾像湖卷他肺里。

    托车停，李月驰熄灭车灯，他们陷在纯粹的黑暗里。

    “哭什么。”李月驰轻声说。

    我歉

    唐蘅狼狈地抹了把脸，手心变得漉漉的，夜风一，分外冰凉。他知李月驰的T恤也了，风上去是同样的冷，唐蘅想要伸手捂住那片泪痕，却被李月驰轻轻拂开了。

    “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十分平静，“老任，还是别的什么人？”

    唐蘅不语，片刻后止住哽咽，答非所问地说：“你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

    “就那么过，”李月驰转过去，和唐蘅拉开了距离，“你真这么想看，我带你看看。”

    他说完便兀自向前走，四黑得不见五指，唐蘅只好打开手机的电筒跟上去。这地方是白天走访时未曾来过的，虽然也铺了泥路面，但坑坑洼洼，坡度又大，难走极了。李月驰以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在前面，甚至不需要灯光。

    走了大概五分钟，李月驰停，说：“到了。”

    唐蘅举起手机，想借灯光打量前的房，却听李月驰低低地哼笑了一声。

    “你这个动作，很像鬼片主角废弃工厂探险之前的动作，”他顿了顿，“不过这房对你来说也和废弃工厂差不多吧？”

    唐蘅手一僵，慌张地收起手机。

    他听得李月驰的嘲讽和不满，尽他不知这绪从何而来。

    “月驰……”屋里传一个缓慢而沙哑的女声，“小迪回来了？”

    “嗯，她找我有事，妈，你睡吧。”

    “唉，你们也早些睡……”

    李月驰应：“好——”然后扭说，“屋动作轻。”

    唐蘅愣了两秒，问他：“小迪是你那个同学吗？”那个穿粉格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