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诶，唐老师？”齐经理瞪圆睛，一副见鬼的表，“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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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的。”

    翌日清晨，唐蘅和卢玥吃完早餐，站在廊晒太。因为卢玥是唐蘅大伯带的博士，所以唐蘅一直叫她师，叫孙继豪师兄。

    “您客气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就给我打电话。”

    “不知师他们去的村怎么样。”

    那是孙继豪的房间。

    卢玥摸摸自己的脸，笑：“瘦了是好事啊，而且规定我和继豪是不能搭档的。”

都没有剩。

    “哈哈，我们这边气大……”

    “正常，”唐蘅眯了一睛，“辛苦你了。”

    “还行，师你呢，”唐蘅说，“在这边吃得惯吗？”

    房间的门开了，齐经理走来。

    走访的第二个村距离县城只有一小时车程，路也好走得多，他们乘坐的越野车停在新建的篮球场里，旁边便是本村的阅览室。

    唐蘅垂手臂：“睡不着，来转转。”

    “觉你这两天瘦了，要么咱们两个换换？”唐蘅压低声音，“和徐主任搭档，都是你在活吧。”

    “有。”

    卢玥耸耸肩：“那就让他喝吧。”

    “昨晚没睡好么，”卢玥看着唐蘅，“黑圈好重。”

    “我先上车了，”卢玥走了两步，又回过来说，“继豪喝酒，师弟，你帮我看着他。”

    “其实这个温度不开空调也行。”

    “您失眠啦？”

    “嗯，对——”卢玥又笑了笑，“那你要好好监督他啊。”

    “不会也是空调坏了吧，”齐经理赔着笑，“孙老师的空调一晚上坏了三四次，真是……您房间空调正常吗？”

    如果有烟就好了，没有烟，伏硫西汀也可以。在英国时神科医生对他说，你不要觉得服用伏硫西汀是一件耻辱的事，它在安抚你，而非和你的记忆作对。然而唐蘅向来讨厌服药之后那昏昏睡的觉，意识变得混沌，仿佛记忆都只是前世的谶语。

    “夫妻要避嫌。”

    唐蘅很慢很慢地走大门，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支烟，摸了衣兜，才想起那盒中华给了李月驰。当时他还暗自欣喜一番，因为李月驰收了他的烟——这至少说明他不讨厌他吧？然而现在想想，或许李月驰只是怀着逗狗的心，就像扔飞盘，第一次扔三米远，狗摇着尾衔回来了，第二次扔五米远，狗还是兴冲冲地跑过去又跑回来，第三次，第三次狗竟然半夜追到他家，他不兴了，叫狗。

    “得不错嘛，”孙继豪四打量一番，“这边手机信号也好。”

    “空调修好了吗？”

    “没问题。”

    “没呢，”齐经理无奈地笑，“明天再找师傅来修，我不好。”

    可是此刻，他竟然想要两粒伏硫西汀，既然没有，那就——唐蘅面向墙举起拳，白的墙像一片净柔的雪地。他知拳砸上去的觉，有那么几秒整条手臂痛得发麻，那宝贵的几秒可供他忘掉大半折磨他的念。当然一拳不够还可以有第二拳，第三拳，直到——

    唐蘅摇，语速很慢地说：“我看不住他，师。”

    “懂了，否则师兄受贿的话没人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