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唐蘅才懵懂地说：“什么？”

竟然只剩一个念：李月驰是直男，那么他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吧？

    李月驰的肩膀很薄，锁骨凸起来，像质的刀脊一样硌着唐蘅的手心。

    唐蘅的嘴也开始颤抖，他应该贴上去吗？去吻李月驰的嘴，从哪里开始？他没和人接过吻，，还是嘴角？凑得这么近，他看见李月驰上的没剃净的胡茬，还有他略微发的嘴角，疼不疼？

    “不是什么意思？”

    唐蘅慢慢地向前挪了一步。

    唐蘅抬手，茫然地摸了一自己的嘴，还是薄薄两片，除了有些颤抖，一切如常。所以他的意思是，这是他能所满足他的极限？现在他给了，而他接受了，就结束了。

    两秒，或者更久一。唐蘅意识到，他看见的是李月驰的瞳仁。

    他在livehouse里喝了半听青岛啤酒，只半听，放在平时就和没喝一样。但是此刻那洋洋的江风一，酒好像从他里蒸发来，醺得他恍恍惚惚，仿佛醉了一场，又委屈，又难耐。

    “你给我钱，不就是想这样么？”李月驰语速很慢，慢条斯理地，“这样够不够？”

    “再多的也没有了，”李月驰笑了一，“我接受不了，这是极限。”

    反正他在李月驰心里已经是个混了吧？

    既然没有机会，何不抓时机，及时行乐？

    李月驰松手，唐蘅猛地后退一步，动了动嘴，却说不话。这两片嘴刚刚才贴住李月驰的，唐蘅反应不过来，仿佛大脑、声带、腔这三者彼此独立了。

    “我不是想钱换……这个。”

    “只有这个，”李月驰摊开双手，又重复一遍，“这是极限。”

    那就再混一。就这一次。他没有妄想，他知李月驰有女朋友，不是同恋。

    这个瞬间唐蘅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前黑光一闪——这个词似乎奇怪了些，怎么会有黑的光？但确实就是黑光一闪，好像电影放映结束的刹那，屏幕骤然黑去。

    接着一只手掌摁住他的后脑勺，直把他摁向李月驰的脸——他碰到了李月驰的嘴。

    唐蘅小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个人的几乎贴住，李月驰上仍有隐隐的血腥味。唐蘅颤抖着抬起手，先是右手指尖，再是掌心，直到整个手掌都落在李月驰的肩膀上。他知这一次过后，他和李月驰就连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这样正好，他不知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既然他和李月驰不成恋人，那就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他受不了李月驰以恋人之外的份在他前晃来晃去。

    唐蘅兀自犹豫着，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不会，还是不敢，抑或是不忍心。

    又一步。

    李月驰面目沉静，看着他：“你满意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唐蘅愣愣地，仍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一颗时快时慢的心好像撞在南墙上，轰然一声响，什么都破

    “我——”

    无边无际的黑漫上来，那是史前的夜空。

    燥的，凉冰冰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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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前的夜空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所以他的意思是——

    一秒，他忽然看见李月驰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