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也有新的。但如果，如果他们两个一起……是不是太快了。而且他家是老房老型，卫生间很狭窄。

    “唐蘅。”李月驰忽然拽住他。

    “啊？”完了李月驰是不是后悔了？

    “有台阶。”

    “哦……”唐蘅尴尬，“差没看见。”

    李月驰不说话，只是把拽着唐蘅的手向移，轻轻握住唐蘅的手腕。他的手心是温的，唐蘅觉得大脑更混了。

    总算到了楼，这栋楼的住大都是退休教职工，上了年纪，睡得早。故而时间虽然还不到十一，但一望去，只有两三人家亮着灯。

    唐蘅走楼，轻轻“嘿”了声，黄声控灯亮起来。他小声向李月驰解释：“邻居都睡了，这边老房隔音不好。”

    李月驰回以很轻的“嗯”，他跟在唐蘅后上楼，楼里静悄悄的，唐蘅看见他们的影被声控灯拉，一个影亲密地叠了另一个影。

    “你家在几楼？”

    “六楼，”唐蘅不敢看他的脸，只好闷爬楼梯，“层。”

    所以他们很快就爬到六楼，太快了，彼此都有。唐蘅低在背包里找钥匙，手伸包里摸来摸去。而李月驰略有些沉重的呼拍在他，令他的思绪越发混沌起来。

    总算摸那把钥匙，正要开门，李月驰忽然说：“对门有人住吗？”

    “有啊，”唐蘅搓了搓脸，“文学院的老师，退休了。”

    “唐蘅。”

    “啊？”

    “……”

    两秒后，唐蘅后知后觉地抬起，才发现李月驰的神也很异样，他微微皱着眉，角略向压，似乎是一副……忍耐的神。

    “唐蘅，”李月驰的声音很轻，“我觉得——”

    声控灯熄灭，视野陷一片黑暗。

    “我快忍不住了。”李月驰凑到唐蘅耳边，用气声说。

    这一刹那好像大脑都空白了，唐蘅分辨不他的话的义，周遭实在太黑了，他意识地寻找光源——然后就对上李月驰的睛。一模糊的灯光从楼窗照来，照他的瞳仁，在他的瞳仁中唐蘅看见两小小的白光芒。

    那两光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嗅到很淡很淡的烟味，李月驰吻了他的嘴。

    在漆黑的楼里，他们安静而急切地接吻。吻得太急了，唐蘅只好竭力压制自己的气息，他怕自己的呼声太重，惊起了声控灯光。片刻后，李月驰微错开，一手环着唐蘅的腰，一手撑在墙上。

    他的呼也有些急促，鬓发蹭着唐蘅的脸，漉漉的，分不清是谁的汗。